开司小说再录集05【含逆转】

Ⅱ　
有开司的夏天开始了。他很快就融入了和也的生活。自开司来到这个家已是第三天。基本的日常节奏已然成形。
和也每天清晨都会去冲浪。开司总是赤身裹着床单。既不曾起床送行，也未曾跟到海边。他对冲浪板划出的弧线似乎毫无兴趣。
但和也并未特别在意，依旧在拂晓的海浪中驰骋。感受完与往日相同的幸福后，便回到那个有着不同寻常幸福等待的家。当他钻进被开司汗水浸湿的床铺，贴着对方耳语"我回来了"时，总能尝到新鲜的喜悦。
开司每个早晨都深陷梦乡，从未有过回应。想必是昨夜欢爱太过激烈。和也腰间也残留着熟悉的酸软，便觉得情有可原，不曾摇醒他索要亲吻。
从海边回来后特有的疲惫中，开张前的时光里，和也放任自己与开司相拥而眠。虽然开司的腿总把和也踢醒算不得安睡，但确实是令人惬意的休憩。
店铺过了十点才开门。准备工作很简单，打开空调开关，等和也在店中央的桌子旁坐下，就算正式营业了。
"在干嘛呢？"
"工作"
我正对着电脑工作时，开司走了进来。他穿着和也的衣服。在荧光灯下，他的肤色显得像是常年不见天日，姿势也歪歪斜斜的。那副四肢过分细长的身体在 T 恤和五分裤里晃荡着，像套了件不合身的戏服。
店铺中央的大型办公桌有着约一叠大小的樱木桌面，这里原本是和也的工作区——无论铺开多少稿纸、字典、笔记本电脑和参考资料都绰绰有余。即便开司进来后，和也仍继续写着东西。直到今天开司才终于问起这个。
"你那个工作啊......"
"是作家。虽然还没出过几本书"
和也摘下工作时才戴的眼镜回答道。开司坐在桌边，探身窥视着和也。和也闭上了眼睛。清晨的第一个吻，总是要等开司起床后，像这样在店里交换的。
"现在啊，在做翻译工作"
"翻译？"
开司整个人都趴到了桌上，像四足动物般弓着身子窥看写到一半的稿纸。还处于写了又擦的草稿阶段。和也手边堆着浓铅笔、橡皮和橡皮屑小山。旁边是本折了角的原版书。
"什么语言"
"是个西班牙故事。虽然作者相当冷门但我很喜欢。这篇尤其精彩，讲黑手党男人爱上酒馆里跳舞的卡门，两人计划逃往南方的故事……爱情与斗争、背叛与悲哀与死亡，道尽了男人一生的全部"
和也热心地解说着，但这些美丽故事的片段似乎并未传达到开司心里。只见他一脸无聊地从口袋里掏出香烟。
"我说啊，这玩意儿要出书？"
“等完成了我打算拿去推销”
“哦”
铁将叼着烟从桌边起身。店内禁烟。他规矩地配合规定，坐在店门前的椅子上眺望着国道抽烟。
和也抬头看了眼旋转的吊扇，伸了个懒腰后戴上眼镜，重新埋首于眼前的稿纸。
一小时后，铁将回来了。手里拎着瓶装啤酒。是家里冰箱常备的那种。比起刚才清爽了许多，头发还湿着。想必是冲过澡了。
“和也，早饭呢？”
他晃了晃棕色的酒瓶发出吞咽声，依旧满脸无聊地摆弄着窗边的装饰挂件。每天都是这样。既不出门，就这么整天窝在家里。
“出去玩啊”
“去哪”
“海”
“开玩笑的。太麻烦了”
和也的视线仍落在字典上，笑着说道。确实难以想象像开司这样的男人会适合海边。
“讨厌游泳之类的吗？”
“讨厌人多的地方”
“是啊，毕竟是旺季”
这个季节的海滩挤满了海水浴游客，和也也只在清晨和偶尔的傍晚去冲浪，除此之外绝不靠近沙滩。白天人潮拥挤得可怕，到了晚上又会有无所事事的年轻人放烟花，或是情侣们把这里当作酒店替代品。
相比之下，这家旧书店门可罗雀。
“这算什么生意？”
“偶尔也会有客人来。不过反正就是个兼作店铺的书库罢了”
“这些书你都读过吧？”
“嗯。是啊”
"真了不起啊"
开司用夸奖小孩涂鸦般的敷衍语气说着不走心的话。和也苦笑着，把攥在手里的铅笔扔了出去。
"开司，要出去玩吗？"
"嗯……现在，不用了"
从背后紧拥，拨开后颈发丝落下亲吻，却被误解为求欢的暗示。确实也能这么理解。
但今天并非如此，我想和和也做些不同的事。自从说出"留在这里"那天起，他始终挂着无处可去的表情，那心不在焉的应答声令我着迷。想听更多，若能永远听下去更好。无论是在床笫之间，还是阳光之下。
"去散步吧"
「诶——」
"和也该稍微晒黑些"
"外、好热啊"
"毕竟是夏天嘛"
和也与开司朝着海岸走去。和也只穿着冲浪短裤抱着冲浪板。开司戴着和也的太阳镜，身上套着件毛圈布连帽外套，连兜帽都严严实实地戴上了。
"看起来像可疑分子似的"
“可以吧”
正午的阳光异常强烈。热浪蒸腾如同海市蜃楼，让稍远处的景色都显得摇曳不定。脚底的沙子滚烫。和也朝着远离喧嚣人群的据点走去。开司沉默地跟在后面，单手拎着新开的啤酒仰头灌着。
“青岛啤酒，不错吧。比在家喝带劲”
“还行”
「我喜欢在外面喝。」
"嗯"
他递来酒瓶。和也无法抑制嘴角因这个随意的动作而放松。他触碰开司的手臂将其拉近，搂住肩膀。
「下海前我都不喝的」
但在耳畔低语道：不过，谢谢。开司说着"好热"推开了和也。
“你可真认真啊”
“有次喝醉了进去差点死掉，所以再也不干了”
「嘿——」
和也讲述着。那些在南加州度过的日子。以橙县为据点，往返于圣莫尼卡和圣地亚哥之间。
“你几岁开始冲浪的？”
“第一次站在浪尖上是十岁。在夏威夷有别墅，一直在那边玩。所以家乡是北岸。但无论如何都想去加利福尼亚”
即便现在闭上眼睛，青春期邂逅的那幅景象仍会清晰地浮现。蓝得能成为歌名的天空，拉古纳开阔的海滩。而其中最爱的终究还是马里布。
仍清楚记得初次造访那片海滩的日子。那是个好得过分的大晴天，阳光刺得人发痛。和也戴着前一晚在好莱坞买的超大墨镜。遮住半张脸的复古赛璐珞镜架，每动一下就会滑落。从载着为这片海新准备的冲浪板的高级轿车窗口，望着太平洋海岸公路时，他屏住了呼吸。
海滩的喧嚣、西班牙风格的红砖防波堤，还有海。浪涌的形态。从那天扔下墨镜奔向大海起，他就彻底沦陷了。和也在马里布确立了自己的冲浪风格，也学会了性、酒与毒品。
“学校呢？你还是个初中生吧，十四岁来着？”
“讨厌上学。休学了一年左右，一直在那边混着。”
那段日子简直像每天都在参加疯狂的派对。和也白天永远泡在浪尖上晒得黝黑，夜幕降临后就辗转于俱乐部和 livehouse 学习亚文化，把长岛冰茶和可卡因混着摇匀，纵情享受性爱。
然后在凌晨时分，他坐在被大麻和香烟烟雾填满的皮卡后座，一边把金发女友的泳衣肩带往下拉，用手指沿着晒痕与肌肤的交界处游走，一边朝海滩驶去。根本记不清究竟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就这样带着朦胧的醉意继续冲浪。
"我见过奥基鲁波的冲浪表演，那是最棒的背浪和管浪技术"
"那是谁？名人吗？"
"职业冲浪手......和也，来，把手给我"
聊着回忆时抵达的是一处只有本地人才知道的秘密冲浪点。附近没有停车场，所以即使在夏季也很清净。走路像醉汉般摇摇晃晃的和也差点被沙子绊倒。当我抓住他的手时，这次他没有挣脱，反而回握住了我的手。
“虽然一度回到日本，但很快又离开了。这次想见识各种各样的海洋。”
皇后镇、考艾岛、瓦胡岛、桑托斯、坎昆、马尔代夫、卡瓦利塔、万岁海滩，当然还有日本的海。
“温暖的海也好，冰冷的海也好，清澈的海也好，浑浊的海也好，全都让我很开心。真的哦。”
“好”
和也一边用心不在焉的应答应付着，一边准备冲浪板。开司望着他与大海，以及灼热的阳光。
“喂喂，试试那个嘛”
"诶？"
“就是穿过环形波浪的那个”
“管浪骑行啊。今天的浪况不行。而且啊，在日本海域很少能玩到那种的”
“那中途蹲下来摸摸浪花总可以吧”
“那很简单”
他倚靠着突出的岩石点燃香烟，我递给他便携烟灰缸，顺便掀起兜帽拨了拨头发。
“好热啊”
“看好了”
"嗯"
亲完以后，"看着啊"又叮嘱了一句，开司咧嘴笑着把和也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
"你小鬼啊"
"至少比你强"
"嘛，倒也是。确实"
和也朝着海边走去。昨晚被问起一直没机会说出口的年龄时，他老实回答十九岁半，结果铁见露出被骗般的表情，用指头弹了下和也的额头。
"什么啊...我还以为我们差不多大呢"
"铁见你多大？"
"二十三，今年就"
看起来却显得年轻。并非外表的问题，而是那种难以捉摸的气质使然，让人看不出他的年龄、职业，甚至不知道他究竟在观察什么。
"嘛，他自己说无业游民来着，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吧"
拨开汤面般的海水蹬向海底。游进吸收了盛夏阳光的温暖海域，划过大浪的顶端，找准了起乘点。
然后站起冲浪板。这一刻，无论是纯蓝与雪白交织的北海，还是这片暗沉色调的海域都没有区别。水花拍打的触感相同，浪头即使在同一海滩的同一位置也从不重复。唯有被那种凭借自身力量飞翔般的悬浮快感彻底支配。
然而当他如赛车手般掠过细浪，沉浸于疾驰的快感中蹲伏在冲浪板上，保持平衡触碰浪花激起水沫时，那种望向化作海边黑点的和也的心情，是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我回来了"
“喂”
“你看到了？”
“看不太清楚”
“哈哈。这样啊”
“……说什么湿了，真蠢”
海水顺着身体滴落，兵藤靠向开司时故意露出嫌弃的表情。却仍被强硬地拽入怀中，仿佛要给这片即将龟裂的沙漠般干涸的身躯注入水分般紧紧相拥。
"开司..."
接吻时连嘴唇都是这般感触。他总是干燥的，和也总是湿润的。但自相遇以来，无论是亲吻还是拥抱，似乎从未被真正拒绝过。

他们沿着洒满夕阳橙光的海滩漫步。和也伸手说“想牵手”，开司却嗤笑着说什么“可没闲工夫当保姆”。明明方才还孩子气地主动握住了和也的手。
「工作还顺利吗？」
「慢慢来呗」
「你看起来整天都在玩啊」
「我就是喜欢这样的生活」
“无论是谁，都会喜欢的吧。这种事”
“也许吧……你看，开司，晚霞真美啊”
“把手拿开”
“反正没人看见”
“其实我挺在意的。”
“虽然我自己倒无所谓，但想着开司可能会介意。”
对方含糊地回了句“没什么”。和也一边轻抚着开司骨节分明的每根手指，一边用吟唱般的语调继续道。
“我是在环游世界各大海域时开始写小说的。因为航行时间太无聊了。写小说很难但很有趣。真的。本来我就喜欢读书嘛。后来到了南西班牙……”
和也突然止住话语停下脚步。心不在焉走着的开司撞上他的后背，捂着鼻子。和也望向大海。开司用手指描摹着他的肩线，对比着自己泛红的手臂说道。
"一直都是这种颜色？皮肤"
"在变成每天泡在海里的体质之前，最初那段日子特别难熬，数不清蜕了多少层皮"
"像蛇一样"
“嗯。蜕变了”
和也回忆着在科斯塔德尔索尔见过的海色说道。
“那是清晨的海面。比这晚霞更红的朝霞里，我乘上了三倍高的巨浪。感觉时间就像静止了一样。从没体验过那样的冲浪。在浪管里望着出口时突然想到——简直像重生一样。我明白了自己注定要永远活在这浪涛里。所以……就想着总有一天要把这个故事写出来。那时才刚满十七岁，却已经决定了往后的人生。要以冲浪和写小说为生”
和也靠向开司。开司用“然后呢？”的轻声催促着下文，同时像和也刚才那样回抚着他的手指。
"在从西班牙返程的飞机上，我写完了一篇小说。是个酝酿已久的故事。回国后立刻寄给出版社，结果成了我的处女作。从那以后就一直写到现在。此刻也是。但真正想写的东西还是没能写出来……可能这辈子都写不成了"
"都是这样的吗？"
和也在夕阳的眩光中眯起眼睛。他摘下开司的墨镜，凝视着对方的瞳孔轻声呢喃。
"那天早晨感受到的心情啊，第一次看见大海时的心情啊"
舔舐着和也干燥的唇瓣时，溢出了撒娇般的声音。
"为什么从见到和也的瞬间开始直到现在，我都一直想着'好想见你'这种事。就是因为这样啊。值得用一生去书写的事"
"……你脑子里尽想些奇怪的东西"
"我可是浪漫主义者。回去吧"
和也与开司沿着海边小路走回家，吃过和也做的晚餐后，因夏日阳光而疲惫的身体早早陷入梦乡。这样的日子里情欲悄然退潮，他们在宽大床铺上蜷缩着相拥而眠，看起来倒像兄弟或挚友。
和也从开司的体温中感受到直达心底的幸福，而开司听着涛声心想这声音令人心安。

＊＊＊

对和也而言，这并非因为暑热，而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融化时光。
"不想做爱也能永远相拥而眠——你可是第一个让我产生这种念头的人"
"啊，你看起来不像是那种类型呢"
"哪种？"
"就是那种完事后会把对方赶出去的感觉"
"才不会做那种事。就算觉得碍事，至少也会留宿一晚"
“看吧，讨厌的男人”
“开司，那个解开了吗？”
“完全不行”
午后时分的店铺里，和也正埋头翻译，而开司不知从哪弄来个九连环，一直哗啦哗啦地摆弄着。
“你自己不也还没写完吗？”
“连一半都没完成呢。虽然故事精彩得我都能背下来了，但就是没法流畅地写出来”
“是犯罪题材那篇？”
“主角是黑手党，最后爱上了卡门。之前不是解释过嘛”
“啊，对对。就是那种感觉”
“男人本想和卡门私奔，临行前却接到老大电话。因为同伴的失误，被迫要去和斯塔格利做个了断”
“斯塔格利是谁？”
“敌人。于是男人抄起柯尔特手枪直奔码头，发誓要干掉斯塔格利”
“哼……不玩了”
铁将把解环玩具一扔，说了句“睡午觉”就回家了。
那天晚上，和也在床上摆弄着解环玩具。
“好难啊。这个，是在哪儿买的？”
“昨天在海边捡到的。”
“可以送给我吗？”
“行啊。”
和也咧嘴一笑，把脑袋探进床头柜底下，掏出一个木匣子。
“先放这儿吧。说不定哪天就能解开了”
“逊毙了。你不也解不开嘛”
见铁斋叼着香烟嗤笑，和也掏出了黑色玩具。
“总有一天能解开的。大概吧”
一边重复动作一边瞄准开司。他手中的香烟啪嗒掉落，整个人僵在原地。
“搞什么啊，那个？”
“柯尔特政府型。和小说里是同款型号”
“姑且问一句，是模型枪吧？”
"真货。想拿来当参考"
和也展示着手上的东西笑道。
"看这里，保险装置。不握紧的话是没法开枪的"
他随即移开枪口，用枪管轻拍着开司的脸颊低语道。
"这次要试试开枪吗？"
"……在哪儿"
"夜晚的海边怎么样"
我沿着满是汗水的开司后颈舔舐，抚摸他起满鸡皮疙瘩的手臂。手枪就放在床边。
“嗯……开司，你硬了。兴奋了吗？”
“差点尿出来了”
“我也是，对着你这样的时候兴奋得发抖”
木箱原本装着安达卢西亚产的大瓶装葡萄酒。是个毫无用处的百宝箱。里面塞满了枪啊最爱的书啊解环玩具啊成堆的废纸之类的东西。
和也一边用自己浑浊的精液搅弄着早已一塌糊涂的开司体内，一边享受着仿佛能听见《卡门》舞曲节奏般的性爱。

＊＊＊

若论身体契合度，他与开司堪称绝配。和也那根粗壮且带着淫靡弧度的阴茎，就像在马里布由顶级冲浪板匠人精心打磨的爱用冲浪板一样，与开司的身体完美契合。
"你肯定跟男人搞过吧？"
"放屁"
“居然是真的……你真是处男啊？”
“烦死了。屁眼那种地方，哪有人随随便便就用啊”
这么看来和也得到的就是那稀罕的“随随便便”使用权了。这事实让他忍不住咧嘴笑起来想接吻。
“开司，我好开心”
汗流浃背的他被我一把抱住，人字拖里的脚却踢中了我的下巴。
"热死人了！见鬼，为什么非要挑这种大中午...在这种地方"
今天原本计划开车去能俯瞰大海与和也家的观景台约会。
"这可是约会哦。谁让你总宅在家里。很热吗？"
“要死了”
和也的爱车是 1960 年款的雪佛兰 El Camino，敞篷款。自从在冲浪电影里看到后挡板插着长板飞驰的造型后，他就一直心驰神往。无论冬夏他基本都开着顶篷，但看来这种做派很不对凯司的胃口。
“把顶棚……关上……开空调”
“难得天气这么好”
“要死了……”
“我不要开司死掉。别再说这种话了。”
瘫软无力的开司微微抬眼。和也用黏腻的声音低语着，伸手探向副驾驶座。他夺走鸭舌帽，摘掉墨镜，掀起背心含住乳尖贪婪吮吸。
“来做吧”
开司似乎连发火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用慵懒的动作将和也推开。两人都汗流浃背。最终在人迹罕至的岔道上演了车震。
虽然平时总选在海边能看到风景的地方，今天却在蓝天绿荫间，还是以肛交的方式，与这个只知道名叫开司和年龄的男人。
"嗯呜……啊、啊——和也"
"啊、太棒了……开司里面、要命……"
汗水流进眼睛，在连对方面容都看不清的交合中，却从相连之处涌来令人发狂的快感。抱起 Kaiji 的和也手臂因球拍锻炼出的肌肉而纹丝不动。他们肌肤偶尔碰撞的车厢，温度灼热得如同刚出炉的烤盘。
Kaiji 难耐地扭动腰肢。相对而立的双腿间传来咕啾咕啾的淫靡水声。
"呜……嗯……要去了"
Kaiji 到达高潮时后穴骤然紧缩。和也的阴茎也濒临爆发。和也如同攀附般紧抱住他完成了射精。
随后，他们驱车稍远些寻找海浪。灰二在副驾驶座上瘫软无力。和也把他拽到沙滩边，用海水替他冲洗腹部与四肢上溅落的精液。接着自己也向海中走去准备冲洗。
在海里浸泡片刻、凝视着和也的灰二终于恢复了精神，返程的车上他笑着说了这样一句话。
"今天看见了"
“什么？”
"你触碰海洋的样子"
"这样啊"
这天的海浪，与只受信风轻抚的偏僻小镇上涌来的最佳状态极为相似。一边亲吻着鼻尖开始脱皮的凯司，一边回想起这些时，就有种在北岸彻底放松时的心情。

＊＊＊

无论是清晨、黄昏还是深夜，他们都形影不离地接吻、做爱，让阳光灼烧肌肤，沉迷于将距离——也就是那些阻碍他们相遇的烦人事物——逐渐推远的过程。他们就这样度过了盛夏的时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