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流罗曼史》是在在道 ONLY 展第一届上作为会刊发布的文章。
金炳长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似乎是天生的。在铉从泰一那里听到金炳长是个疯子时,还曾埋怨老天,为什么偏偏让自己以二等兵的身份进了这种疯子手下。但很快,当他亲眼目睹金炳长有多疯狂后,又觉得与其让这种人渣疯子当自己的手下,还不如让他当自己的前辈。不幸的是,在铉被分配到部队时,金炳长的脑袋已经疯得像块石头一样了。在铉踏入生活馆的那天,正好是金炳长从上兵晋升为兵长的第一周,获得了对外“放飞自我”资格的金炳长,已经没人能阻止他了。所以,金炳长在某种新兵欢迎仪式上,对着正接受生活馆里其他人连珠炮般提问的在铉,毫不客气地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
“喂,你那儿…很大吗?”
那天,在铉哭了。
不是坐着,也不是躺着,而是眯着眼睛半睁着,金**随口扔出的一句话,瞬间击溃了他在训练所就摇摇欲坠的精神防线。在铉在别人都进入梦乡时,抱着硬邦邦、破破烂烂的垫子,默默流泪。
“西八……以后这里的人要是只盯着我的 JB 看可怎么办啊!”一想到这,他立刻就想到了逃兵。
可是,仔细地在脑海中勾勒了半天逃跑计划,脑子还是一团浆糊,三分钟后就放弃了。期待的是《越狱》,现实却是《蜡笔小新》剧场版。
于是,在铉下定了决心。一定要用民主的方式,把那个狗崽子送进禁闭室!
然而,这个决心连半天都没坚持住。第二天,泰一告诉他,金**背后有座大山。那个面无表情地进行性骚扰的金**,竟然是大队长的侄子。
军队里根本不可能讲民主。军队里,溜须拍马才是王道。谁最会舔那些看起来官大的家伙的脚底板,让他们跪就跪,让他们滚就滚,谁就能过得最舒服,这是第一法则。但就算这样,金炳长也是个例外。因为他是营长的侄子,不是小队长、也不是中队长的亲戚。金炳长在小队里,不管走到哪儿,都能越过所有上级,直接变成序列第一。那就没办法了。在铉能想到的唯一生存法则,就是尽量不引起金炳长的注意,像空气一样没有存在感。可时间一长,他发现这根本行不通。因为在铉实在太鹤立鸡群了。在一群被成人痘折磨的家伙,戴着比脸还大的粗框眼镜的家伙,还有整天重复铲土,反而越长越肥的家伙们中间,皮肤白皙水嫩的在铉简直就是个王子。就算只是去厕所撒个尿,隔壁分队、下下个分队的家伙们都会围过来看稀奇,好像在说“这家伙竟然也撒尿啊。”
对金炳长来说,当兵要是没意思,那他来军队就毫无意义。靠关系混个轻松的职位对他来说易如反掌,但他自己主动选择来这种苦逼部队,纯粹是因为“好像会很有趣”。在铉在训练所里,听了不下百遍“你是来玩的吗?”这句话,心里反驳了起码一千遍“他妈的谁会这么玩啊。”但金炳长估计会回答“内。我就是来军队玩的。”
所以金炳长在退伍前半年,正经历着濒临精神崩溃的军队生活倦怠期。要说期待退伍而感到激动,时间又未免太长,要说在生活中寻找乐趣,他又已经经历了太长的时间。对于这样的金炳长来说,在铉简直就是神明赐予的玩具。神明赐予的玩具啊。这说法多么夸张,却又多么恰如其分,毫无赘余。
金班长对在铉的执着,实际上源于在铉对他产生的巨大影响。小时候,他对生命价值没什么概念,比起看被碾碎的蚂蚁尸体,他更喜欢看到蚂蚁因恐慌而四处逃窜的样子。金班长也是如此,他喜欢那种一碰就跳脚、反应激烈的家伙,对那种装死的、无动于衷的家伙,他连看都不看一眼。所以金班长喜欢在铉。因为在铉,只要稍微刺激一下,就会浑身颤抖。虽然嘴上总是说着“是,班长。”但表情却写满了“讨厌,臭傻逼,我讨厌你。”每当看到在铉咬牙切齿的样子,金班长就会感到一种微妙的快感。所以这种恶性循环根本无法停止。当然,说到喜欢,其实和抓过来往死里整没什么区别。
不过,这种毫无来由的欺负,居然也有它的一套起承转合。一开始,尺度还算小。在铉刚进宿舍,当了最小的兵,头一个月左右,都还只是“男人世界里”能接受的程度的抽风。有一天,在铉因为把本来应该放在清洁工具箱左边门正中央的扫帚,歪歪斜斜地放在了右边门上,就被强迫跳女团舞。跳 Wonder Girls 的《Tell Me》或者少女时代的《说出你的愿望》还能挥挥胳膊、踢踢腿,结果他们偏要他唱跳一首听都没听过,但在部队里已经小有名气的新人女团的歌。
刚从训练所逃出来的在铉,哪懂这些门道。对还没褪去“新兵蛋子”气息的在铉来说,他完全无法理解那些看着一个一米八的大个子跳着搔首弄姿的舞蹈,就“嘿嘿”傻笑的老兵油子们。所以,在铉就像一个在生活馆中央尿了床,然后跑来要盐的四岁小屁孩一样,傻愣愣地站在那里。在尴尬的寂静中,他只是默默地咬着下嘴唇。因为在铉太没眼力见了,那些原本饶有兴致的目光很快就失去了兴趣。实在看不下去的金炳长,一巴掌拍在在铉的屁股上,说道。
“宝贝儿,跳完了就滚去,把老子的内裤洗了。”
明知道在区区三台公用洗衣机里洗内裤会惹出更大的麻烦,在铉只能选择手洗别人的内裤。更离谱的是,这种疯狂的举动在那群人眼里竟然是能被容忍的。泰一甚至责备在铉不够灵活,连适当地摇晃身体都不会,摇头叹息,一切尽在不言中。在铉一边拧着金兵长的内裤,一边在心里流着血泪,却也只当是自己倒霉。心想,这就是当兵,真他妈的要命。同样的错误,只有自己要头撞墙,这样的事一再发生,在铉也没觉得特别奇怪。只是觉得自己被疯狗咬了一口,每天掰着手指头数着金兵长退伍的日子,咬牙硬撑。就这样,在看似能看到尽头的隧道般的日子里,有一天,在铉突然意识到,这根本看不到尽头,也就是说,这件事的影响,会一直持续到金兵长退伍后,甚至会持续到自己退伍之后。
那天是争夺丰盛零食大奖的排球赛,由小队长主办。在铉喜欢运动,所以那天他也期待着能凭借自己的火焰球,摆脱金炳长手下废物跟班的形象。他甚至因为幻想自己成为排球之王而兴奋得睡不着觉。然而,金炳长似乎看穿了在铉的心思,故意要无情地践踏他的希望,他望着窗外,说道:
“踢毽子个屁,扯你妈的淡呢。这鬼天气踢毽子,怕是没等到退伍,脸上都要长老年斑了。”
在铉在宿舍里才会被骂不懂变通、没眼力见儿,出了社会可不是这样。好歹也是当过系代表的人,在铉实际上是眼力见儿快得很,绝对不迟钝。所以,金炳长偷偷回头看他的举动是什么意思,在铉一下子就明白了。金炳长残忍地碾碎了在铉仅存的生机,说道:
“郑二等兵,你今天跟我唠嗑去不去啊?”
直到那时,在铉还试图否定这个现实。怎么说呢,就算是为了看小队成员们耍宝,小队长亲自举办了足球比赛,哪个普通兵长会直接无视然后退出,这在常理上说不通吧?但金兵长就做到了。“金兵长说他身体不舒服。”就这么一句话,金兵长就把小队长给撅了。
在铉端正地坐在空无一人的生活馆里,绞尽脑汁地想着自己能想到的最狠的脏话。然后用念力把这些脏话像机关枪一样,朝着趴在自己面前、什么也不做的金兵长疯狂扫射。当然,这不可能传递过去,也绝不可能被接收到。所以,生活馆里只有倾泻而下的阳光,和嗡嗡作响的苍蝇翅膀声,除此之外,一片寂静。
金班长特意把在铉拉过来,倒也不是有什么特别的计划。金班长平时就喜欢无所事事地瘫着,经常把在铉拽过来让他坐在旁边。然后,无聊的时候就用脚趾头戳他,或者时不时地让他唱唱歌,这就是全部了。“搞毛啊,没事拉我过来干嘛,西八놈。” 这种抱怨也没什么意义。谁买玩具是因为它有什么特别的用处呢?在铉对金班长来说,就是这么个存在。
但那天,感觉不太一样。明明才六月,那该死的酷暑就迫不及待地跳出来刷存在感,热得金班长直呼受不了。要是平时,在铉顶多是默默忍受金班长那些鸡毛蒜皮的抱怨,心里暗暗吐槽几句。但那天,在铉反常地又是开窗,又是倒冷水,忙前忙后,简直成了金班长的贴身小厮。可即便在铉如此殷勤,金班长似乎还是不满意,索性一脚踢开被子,干脆利落地脱掉了那件领口松垮的生活服上衣。
在那种地方,在铉本应该小心提防自己乱转的眼珠子。可谁又能想到,在全是黑黢黢男人的军队里,稍不留神管不住眼珠子,就会他妈的倒大霉呢?在铉也没想到。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对金班长赤裸的身体产生动摇。
然而在铉动摇了。要不是金兵长那家伙的乳头是娇嫩的粉红色。要不是他刚晋升兵长,头发就长到可以飘逸的程度。要不是他拥有比想象中更白皙、更消瘦的身材。但偶然如果重复发生,那就是命运了。如果是那样的身体,无论何时、何地、以何种方式看到,自己肯定都会像不小心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一样,不由自主地移开视线。
“喂,你干嘛躲开我的视线?” 或者 “喂,你眼神往哪儿瞟呢?” (具体哪个更合适取决于上下文语境,前者更偏向于质问,后者更偏向于略带戏谑的询问。)
金兵长无语地说道。在铉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但一切都太迟了,尴尬又不快的氛围流动着,在那儿在铉能做的,就只剩下找借口了。
“没转过来。”(带着点无辜或者撒娇的意味,语气可以根据上下文调整)
“我看到的又是什么鬼?你后脑勺也长了五官吗?”
“那个,有蚊子飞过,我只是想打蚊子而已。”
“你刚刚不是说没转头吗。”
金班长咄咄逼人的追问让在铉最终说出了前后矛盾的话。在铉绞尽脑汁想要找个借口,却毫无用处。是啊,我为什么要转头?艹。对着一马平川的胸膛,我到底在看什么?在铉像一棵枯木般僵硬地站在原地,一言不发,只是站在那里。他怨恨着自己空空如也的脑袋,想不出任何借口。
“嚼舌头呢?”
“没有。”
“你这小子,给我过来。”
直到那时,在铉还以为这和平常一样的欺凌又要开始了。为了不再犯错,在铉不等金班长说完,就赶紧起身,立正站在金班长面前。金班长直勾勾地盯着站在眼前的在铉,然后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说道。
“坐下。”
于是他赶紧在话还没说完之前就坐下了。在铉双拳放在膝盖上,一动不动地坐着,金兵长又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在铉感觉到旁边投来的目光,不安感越来越强烈。与其这样,还不如挨一顿揍来的痛快,金兵长那种微妙地撩拨神经的方式,会让在铉火大到连觉都睡不好。
然而,金兵长这次并没有劈头盖脸地训斥,而是沉默了许久,只是盯着在铉看。然后,他挪动屁股,悄无声息地贴近在铉坐下。突然,金兵长的肌肤碰到了他的手臂,在铉内心已经经历了一次“啊西吧”的昏厥又醒来。紧接着,一种晴天霹雳般的冲击感让在铉后颈的汗毛全部倒竖起来。这孙子疯了吗?想干嘛?难道要玩摔跤游戏?在铉的脑子里塞满了各种混乱的想法。与此同时,在铉努力忽略着衣料摩擦的窸窣声,以及那看似僵硬实则带着微妙柔软的身体所营造出的暧昧氛围。不然的话,他真的可能会直接昏过去。
金兵长将手覆在了在铉微微颤抖、紧握的拳头上。并非强行用力,只是用纤细的手指轻轻一动,在铉的拳头就松开了些许。金兵长握紧了在铉那仿佛要渗出汗水的手,再次直直地看向在铉的脸。到这时,在铉真的快要哭出来了。当他偷偷转开视线时,却不得不迎上金兵长那仿佛要用眼神将他融化的目光。然后,金兵长在与在铉目光交汇的同时,将在铉的手指含进了自己的嘴里。
从那时起,在铉就感觉自己停止了呼吸。他眼神迷离,看着自己的两根手指慢悠悠地滑进口中,又缓缓抽出,实际上已经接近宕机状态。不可思议的滚烫,口腔里柔软的嫩肉一次又一次地舔舐他的手指。直到透明而黏腻的津液顺着在铉的手指滴落,金炳长才终于放开他的手指。
紧接着,不给在铉任何喘息的机会,他一把抓住那湿漉漉的手指,拉到自己胸前。在金炳长的操控下,在铉濡湿的手指精准地按在了那颗惹麻烦的乳头之上,轻轻摩挲着。
“你他妈有病吧。你是不是偷看了?”
这疯批玩意儿骂谁是疯子呢。在铉被金班长鲜红乳头蹭过的末梢神经刺激得差点背过气,表情也渐渐扭曲起来。金班长仿佛毫不在意在铉的表情,一把抓住在铉颤抖的手指,使劲儿地在自己胸膛上摸索。金班长湿润的嘴唇间,逐渐溢出粗重的喘息。在铉身处这不真实的状况中,毫无对策地想着:疯了,这一定是做梦吧。不对啊,要是做梦,这不就成 chun 梦了吗。
“啊…嗯…啊…”
“啊啊啊!”
在铉正被金兵长揉搓着胸膛,终于,某个本不该发出的声音还是泄了出来。他那微微挺立的乳头,被带着几分挑逗意味地轻轻扫过,金兵长便皱紧眉头,发出一声压抑的鼻音。在铉仿佛触电一般尖叫着抽回了被禁锢的手,像逃命似的滚下床,紧紧握住那只还残留着异样感觉的手,又一次睁着眼睛晕了过去。
在铉颤抖着手,脑子里一片空白,而金兵长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显得异常冷静,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你他妈就是个废物点心。滚一边踢毽子去吧,傻逼。”
金兵长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又捡起扔在床角的生活服上衣重新套上,然后侧身躺回床上。一切如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在铉努力说服自己:脑子偶尔短路一下而已,小事一桩,过去了就好。
这便是金兵长折磨人的“起承转合”中,“起”向“承”过渡的瞬间。也是在铉的军旅生涯中,那些令人无法承受的疯狂事件开始爆发的时刻。从那时起,在铉每天晚上在就寝点名后,都会被关于道英的思绪所吞噬。啊,道英是金兵长的名字。讽刺的是,名字还挺好听。
部队附近农家发生了野猪袭击事件。田地几乎被糟蹋一空,损失惨重。但说到底,这本来只是别人的事,中队长却坐视不理。传闻中队长的人生最终目标是当政治家,所以他特别爱管部队外的事情。而宰铉所在的2小队小队长,最擅长的就是舔中队长的屁眼。通常情况下,自然而然地,他手下的小喽啰们就要倒大霉了,托他的福,这次的挖土任务又落到了2小队头上。道英一开始死活不肯去,最后还是被叫到了小队长室。既然是中队长的命令,看来道英也没辙了。宰铉看着道英一脸丧气地回来,心想他那表情简直自带消音的双重爆粗预警。果然,没过多久,真实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你他妈的看什么看,操?”
在铉装作什么都没看到,转过身拿出自己的运动鞋。道英还在那里气呼呼地抱怨,狠狠地拍了一下在铉的后脑勺,这才好像消了点气,从储物柜里拿出袜子穿上。说起来,道英是真的超级讨厌动弹。就算是在这么点大的宿舍里,他都懒得自己走路。作为道英的“手脚”之一,在铉除了帮他擦屁股之外,什么都干。在铉有时候都搞不清自己是来当兵的,还是来给道英当看护的。不过想想自己一分钱工资都没拿到,那应该是来当兵的吧。像道英这种人,要让他拿起工具干活,那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但毕竟还是个普通士兵,想一点泥土都不沾是不可能的。而且一旦道英不得不流汗的时候,大家都会神经紧绷。谁也不知道道英要是发起疯来,会咬谁一口。 “别让那疯子抽风,都给我小心点。” 大家眼神交流着,传递着这样的信息。而眼神最为恳切的,当然是在铉了。
最终,道英开始干活还没十分钟,就把铲子往地上一摔,撂挑子了。明明把为数不多的几双手套都抢先拿走了,结果手套还没焐热乎呢,就撂了。原本要重新立起来的、被野猪撞倒的木桩,又被道英扔的铲子砸中,可怜兮兮地再次倒了下去。
“我不干,操。老子是来保家卫国的,不是来铲野猪屎的!”
又不是保家卫国,道英却在那儿大声嚷嚷。道英的烦躁让文上兵摇了摇头,嘟囔了一句。
“怪不得这么乖乖听话。”
在铉听了文上兵的话,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哪里顺从了?顺从两次,怕不是要把这整个塑料大棚都给烧了。但他很快舒展开眉头,适当地点了点头。没必要在那里暴露自己的想法。可就在他点头的时候,偏偏和道英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在铉心想这下完了,急忙把点头的动作变成了摇头。
“你脑子被驴踢了?”
“没有。”
“真他妈的,每次惹老子不爽的都是你,狗崽子。”
“对不起。”
“你,跟老子来。”
道英将右手深深插入口袋,朝在铉招了招手,便像一阵风似的转身离去。几十个人挥汗如雨地铲土,这高个儿像根电线杆似的横穿而过,却没一个人敢吭声。大家都心想:“这家伙又抽什么风。” 谁也不想惹麻烦。其实,在铉也想和道英这出格的举动保持距离。他原本的目标是平平安安地混到退伍,结果全被道英给搅黄了。可他也没法冲道英喊:“别他妈烦我!” 所以,在铉只能像一只训练有素的狗一样,立刻起身跟上。就算之后有人告状,说郑二兵偷懒不干活,他也可以说是金兵长指示的。说不定大家还会同情他,觉得他“被疯狗咬了一口,军旅生活注定要倒大霉”。 道英走了好一会儿,终于在离田地稍远的孤零零的树荫下停了下来,一屁股坐了下去。道英一停,在铉也跟着停了下来。道英把屁股底下碍事的几块大石头扒拉开,然后抬头直勾勾地盯着在铉。在铉被他那充满压迫感的目光盯得心里发毛,偷偷地咬紧了牙关。
“喂,过来坐。”
道英的话音刚落,在铉就像弹簧一样“噌”的一下坐直了。只是这动作里带着一股深入骨髓的奴性,让他下意识地摆出了跪坐的姿势。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在铉,道英不屑地嗤笑了一声。
"来相亲了?"
道英用极尽挖苦的语气嘲弄了在铉一番,然后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在铉也顺着她的动作,立刻挪动身体坐了过去。这次他没再像个傻子一样跪着,而是盘起了腿。结果道英竟开始摩挲起挨着她坐下的在铉的大腿内侧,几乎没有一丝犹豫,就那么枕在了在铉的大腿上。
“要结束的时候叫我一声。”
道英只吐出一个字,便闭上了眼睛,仿佛完全不在意像块石头一样僵住的在铉。在铉连回答都做不到,只是瞥了一眼放在自己腿上,道英那圆润白皙的脸庞,又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似的,立刻将视线转向前方。
“这狗崽子,今天又他妈要耍老子了。”
大约过了十分钟,感觉却像十年一样漫长。在铉心里恨不得把这颗脑袋从自己这“人肉枕头”上挪开,狠狠地砸在地板上,可身体却怂得要命,生怕惊扰了金兵长的午睡,连动都不敢动一下。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感觉腰都要断了。还没结婚呢,腰就废了,找谁赔去?在铉胡思乱想着,漫不经心地低下了头。然后,真的只是偶然,他看见了道英。微风拂过,吹动着道英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在那发丝间轻轻摇曳。
道英原本就很漂亮。在那些剃着平头、傻了吧唧的家伙们中间,他简直像自带光芒一样。在铉仔细回想,自从他来到部队,第一次见到道英的那一刻起,道英就没丑过,一次也没有。在铉甚至怀疑,道英从新兵训练到晋升为兵长,到底有没有好好参加过训练,皮肤总是那么白皙,连一点瑕疵都没有。特别是和比道英早一个月入伍、脸像半熟咸菜一样的崔兵长比起来,就更是如此。
但就像金春洙的诗里写的那样,在铉觉得,自从那天的事情发生后,他才真正意识到道英美得多么特别。在我看到他半裸的身体之前,他只不过是一条小狗崽子。当我看到他半裸的身体时,他向我走来……,成为了我的漂亮宝贝。
在铉并非一开始就承认那个事实。当他突然觉得,道英原本有些刻薄、看起来很强势的眼神变得妩媚,曾经让他觉得无比窝囊的迟缓动作也开始充满性暗示时,在铉曾蹲在厕所隔间的最后一格里,想着干脆把头剃光,走上僧侣之路算了。他不断说服自己,这一切都只是被军队这个牢笼人为催生的欲望,而他必须进入无我的境界。然而,就连这种想法也没能持续太久,因为道英总是会呼唤他。所以,在铉必须时刻努力,不去看道英白皙的手臂和小腿。一旦开始偷窥,就仿佛堕入了无底深渊。如果没能及时控制住自己,看到道英骨骼分明、线条优美的后颈,那简直是一种难以忍受的折磨。最初,当道英的身体以那种方式,那样诱人地映入他眼帘时,他还能迅速移开视线,用其他想法覆盖掉残像,很快就能恢复理智。但没过多久,仅仅那样做已经无法让他保持清醒。最终,事情还是爆发了。
道英睡得很熟,嘴唇微微张开,看起来脸上绒毛细软,摸上去一定毛茸茸的。在铉明明知道道英用的不是大家都在用的廉价货,而是知名品牌的剃须刀,却还是在那一瞬间,觉得道英长得实在太漂亮了,甚至冒出“这家伙都不长胡子吗?”的想法。然后,就像被什么迷住了一样,抬手撩开了道英额前湿漉漉的刘海,露出了他的额头。这和失心疯没什么区别,因为睡眠很浅的道英立刻就睁开了眼睛。
“……干嘛?” (语气可以根据具体语境,略带不耐烦或疑惑)
“啊?”
“干嘛?”
在铉僵住了,放在道英头发上的手完全忘了要拿开,眼珠子飞快地转动。 妈的,完犊子了。 要是跟他说,看他像个小宝宝似的,就想帮他捋捋刘海,那估计不是被送去军队医院的精神科,就是直接进禁闭室了。
“你这变态混球…!”
“啊,不是,我、我是看你好像,有点、有点喘不过气……”
在铉最终还是像块破布一样瘫倒在巨树阴影下的土地上,被揍得灰尘四起。金班长看似软绵绵的拳头,实际上却是货真价实的火拳。然而,比起道英朝着他后脑勺挥来的火拳,在铉心中更多的是委屈。明明……明明还吮吸过我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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