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可以再靠近一步吗?"
咲哉的话语让垈永浑身发烫。那只肆无忌惮搭上咲哉肩膀的手,只要再近半步就会让距离彻底失控。不知何时长高的少年只需稍仰头就能与他平视,垈永却像故障的机械般僵在原地。当咲哉再度靠近时,他竟无意识地用手臂压制住对方。停驻的视线里,他读懂了咲哉等待的意味。怎么办。要疯了。这念头闪过的瞬间,弯曲的手臂已将人揽入怀中。相贴的胸膛传来剧烈心跳,垈永在紊乱的吐息间暗自抱怨——咲哉啊,我还没同意呢。这句未能出口的抗议,最终化作喉结的滚动。
纯爱
垈永对栽在自己怀里睡着的咲哉感到手足无措。转头望去,朋友正可怜巴巴地蜷缩在地板上熟睡。回溯记忆才想起——朋友被甩后嚎啕大哭着找上门,两人在自己出租屋里喝酒时,朋友的弟弟咲哉突然出现说联系不上哥哥。当垈永沉默着侧身让玄关处的咲哉看到客厅里痛苦挣扎的哥哥时,少年顿时哑然失语,只说了句"打扰了"就想带人离开。在尝试搀扶失败后,垈永望着手足无措的咲哉说了句"你也留下睡吧"。
酒局就这样继续着。垈永在咲哉面前摆上葡萄汁、橙汁、苹果汁、番茄汁,用各种果汁给他凑齐了排场。咲哉盯着那些杯子看了好一会儿,递来的每一杯都喝得干干净净。酒席持续到很晚,最终朋友挂着泪痕睡着了。明明给地上铺好了被褥,也给咲哉单独准备了铺盖。可为什么现在会睡在自己床上、自己怀里呢?垈永虽然有些疑惑,但看着睡梦中直往怀里钻的咲哉,还是忍不住笑着搂紧了他。真可爱。虽然婴儿肥褪去变成了美男子,但在记得他幼时模样的垈永眼里,永远都是那个可爱的小家伙。
最终,就这样再次睡着的垈永在朋友说想解酒时睁开了眼。不知是不是想活下去,自己点了餐,等外卖到了才被叫醒的垈永起床简单洗漱、刷完牙后坐到了餐桌前。看着藤永兄弟顶着浮肿的脸坐在对面吃杂酱面的样子,垈永轻轻笑了。尽管和这对长相酷似但气质截然不同的兄弟共进早餐是相当频繁的事,但每次都觉得新鲜。
"所以这次是真的要分手了?"
垈永吸溜着吃炸酱面时突然落泪,身旁的咲哉漫不经心递来纸巾。看着他拿纸巾狠狠擤鼻涕又继续扒拉面条的样子,垈永差点笑出声。明明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哥哥却特别爱哭。相比之下咲哉从不会流泪。金垈永活到现在都没见过咲哉哭。从很小的时候起就和藤永兄弟形影不离地长大,在那段漫长时光里从未见过咲哉哭泣。咲哉永远站在安慰者的位置。无论是哥哥的眼泪,还是金垈永的眼泪。
"这次绝对不复合了。"
听到朋友的话,垈永翻了个白眼。咲哉也是同款表情。嘴上这么说,这都第三次了。每次都为离谱理由吵架分手又和好。垈永心想这次肯定也一样。这念头刚闪过,手机铃声就响起来,看着对方箭一般冲出去的背影,垈永连再见都懒得说。
"我走了。"
高大的藤永走了,只剩下娇小的藤永。垈永吃着锅包肉。还算有良心知道买完再走。两人狼吞虎咽吃完收拾时,咲哉说要走,垈永立刻缠了上来——因为不想周末独处。他拽着咲哉手腕提议一起看电影。咲哉点头脱下刚穿好的鞋,熟门熟路地翻起垈永衣柜换衣服。看着自己的衣服松松垮垮套在咲哉身上,垈永眨了眨眼。
"咲哉。"
"嗯。"
"你好像长壮了。"
"是啊。"
都说孩子长得快。转眼间咲哉就窜高了个子,肩膀也变宽了,垈永心不在焉地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咲哉打开网飞挑选着能看的电影。垈永喜欢他这种看似随意又温柔的样子。虽然不会太大反应,但什么事都帮着做,什么话都认真听的样子很让人心动。偶尔朝自己露出的笑容也很美好。就是有时候那种像看可爱小动物般的眼神让他有点难为情。毕竟自己才是年长的那个。
"咲哉,我们看这个吧。"
"哥,你不是不能看恐怖片吗。"
"所以才要一起看啊!不是有我们两个人嘛!"
"就算变成两个人 害怕的东西还是会害怕啊"
咲哉说得在理 垈永顿时语塞。确实没错。他迅速接受了这个事实 立刻开始挑选其他电影。把脸靠在咲哉肩头催促快选时 手指滑动得格外急促。结果却选了部幼稚到极点的片子。垈永起身去拿零食和饮料 衣料摩挲间带起一阵温热的风。
"咲哉。"
电影实在太吓人了。其实没那么恐怖,但对两个胆小鬼来说已经够刺激。多亏咲哉中途打翻爆米花,我们还顺便做了清洁。没想到这反而救了我们——因为根本不敢继续看下去。但总得看到结局吧!抱着这样的信念硬撑到结束,出来时已是夕阳西下。金垈永现在根本不敢一个人睡觉。
"给你换洗衣服。"
听到这般厚脸皮的话,咲哉果然如预料般起身走向浴室。两人都邋遢得不成样子。当咲哉把浓密长发随意扎成苹果头进去冲洗时,独自留下的垈永突然觉得...觉得...该怎么说...这份寂静太可怕了,最终忍不住敲响了咲哉的浴室门。
"咲。"
"嗯。"
"一起洗...不行吗?"
"哈???"
门对面传来大声反问时,垈永的手指正轻轻刮搔着门板。
"但这房子有这么大吗...?"
"啊?"
"可待会儿我要一个人洗澡欸...刚才浴室闹鬼来着...?"
"您现在在说什么呢?"
"咲...我一个人待着害怕..."
垈永悲切的言语让咲哉一脸荒唐地推开浴室门。当咲哉随意围着浴巾开门时,垈永原以为会看到柔软身躯,不料映入眼帘的竟是肩宽背阔的咲哉,顿时愣在原地。等等...这张脸和身材...不对。还挺配的。咲哉,突然发现你好大只。
"咲哉,真的好大。"
"啊?"
咲哉条件反射般低头看向自己下半身。垈永的视线也不由自主跟着下移,随即涨红脸惊叫起来。
"不是看那里!当然看不到那边所以不知道啊!"
"什么...什么...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咲哉慌乱地关上浴室门。垈永急着想解释不是他想的那样,拼命挠门板,但咲哉始终没开门。听着垈永在外面的喊叫洗完澡出来的咲哉,用看变态的眼神盯着他看,委屈的垈永一把抓住咲哉的手臂挂了上去。
"咲哉,真的不是那样!我是说你身材变壮了!肩膀变宽了!我说的是这个!"
"嗯..."
咲哉挂着微妙的表情任由垈永抱着,转身去吹头发。在睡过无数次的熟悉公寓里转来转去。听着垈永在身后絮絮叨叨反复解释"绝对不是那个意思",咲哉吹干头发抹完护肤品,最后还是把金垈永放进了浴室。
"洗好出来了。"
"咲。"
"不行。"
真是说什么胡话呢。咲哉体贴地关上了门。结果对方又打开门用哀怨的眼神望着,最终咲哉只能看着金垈永合上马桶盖,蜷坐在上面冲洗身体的狼狈模样。
"咲哉,咲哉!我想起来了!就是猫咪盯着铲屎官洗澡那件事!"
"嗯。"
"不过咲哉倒是不像猫呢。"
"是啊。"
咲哉扭着脖子到发痛的程度,只死死盯着门把手。像看了金垈永就会死似的,他盯着门板翕动丰润的嘴唇。这哥到底哪里有问题啊。咲哉犹豫着要不要转头。要不要看一眼。纠结到脖子都痛了。好痛。正想着要转过去时,却被一声元气十足的"咲——!"给钉在了原地。
"咲——!我洗完啦!"
"嗯。"
咲哉嘎吱一声推门而出,垈永立刻快步追了上去。
"哎呀~两个大男人能怎么样嘛"
金垈永湿发上滴落的水珠打湿了咲哉的肩膀。换作别人早该发火了——这个念头在咲哉脑海中一闪而过。他刚回过神,就立刻取来毛巾,用力揉搓起金垈永的头发。
"头发。"
像听到指令就乖乖听话的小狗般敏捷地坐进椅子。既讨厌又享受他人手掌轻易点燃自己的感觉——毕竟自己的手也同样滚烫。咲哉心绪纷乱地帮垈永吹干头发,刚吹到半干就被突然转身的垈永搂住了腰肢。
"咲哉,今晚也要在我怀里睡吗?"
"...嗯。"
咲哉勉强应着垈永撒娇般的问话。看着对方心情愉悦地躺进被窝,他连拘束的衣物都来不及脱就躺到旁边,正忙着平复被突然揽入怀中时狂跳的心脏。要是像平时那样脱了裤子睡...肌肤相贴的话...咲哉觉得自己可能会遭遇什么眩晕的事。
"晚安,咲。"
"嗯..."
咲哉听到均匀的呼吸声后抬起头。每次看到都能立刻入睡又不易醒来的垈永总让他觉得神奇。适应黑暗的眼睛久久凝视那张温顺的脸。怎么会产生这样的心情呢。咲哉放任自己注视着熟睡中的垈永,陷入回忆。初次见面时那张脸比现在更温驯——下垂的眼尾,单薄的嘴唇,随时会哭出来的眼睛,还带着婴儿肥的脸颊。这些画面至今仍鲜明地烙印在咲哉记忆里。那个总是跟着哥哥来的少年,脸上永远带着笑。
因为要照顾弟弟不能出门玩,所以总来家里作伴的垈永,很快也和咲哉玩到了一起。只要听说垈永要来,咲哉就会抛下朋友们往家跑。每次到家时,总能看到垈永笑着给他开门的样子。为什么那么令人心动呢。有些日子哥哥会提前告知,他就怀着雀跃的心情在家等待。门开时那张灿烂的笑脸漂亮得过分,可爱得过分。偶尔哥哥不在时垈永也会独自过来玩。盛夏时分顶着满脸红晕说只是顺路来买冰淇淋。这些琐碎小事——每当回忆涌现,他就更确信了。怎么可能不喜欢这个人呢。
"哥,我喜欢你。"
趁着夜色。趁着熟睡的夜晚。咲哉小心翼翼地传递着珍藏已久的心意。久久凝视着微微张开的酣睡唇瓣,刚要触碰又缩回身子的咲哉。就像永远无法传达、无法触及的这份心情,他只能强迫自己入睡。
"哥,哥哥。"
咲哉看到嚎啕大哭着出现的亲哥,立刻摇醒了垈永。这次是真的。这次真的分手了。清晨就肿着眼睛抽噎的哥哥,最后精疲力尽瘫在沙发上的模样,让咲哉确信这次真的结束了。慌忙摇醒垈永时,对方慢悠悠睁眼盯着他看了好久才起身。那张睡脸可爱得让咲哉差点没压住上扬的嘴角。
"真的分手了。"
咲哉的话让垈永猛地清醒过来。咲哉总是能看穿真相。即使自己说着客套话,即使是为了对方说着善意的谎言。咲哉总能明白。"哥哥就是这样的人啊"。或许比金垈永更了解金垈永的人,就是咲哉也说不定。看着垈永夺门而出的背影,咲哉露出怅然若失的表情。
"结束了。"
为了宣告真正的结束,垈永一大早就点了醒酒汤。随手压了压咲哉递来的棒球帽,去便利店买了啤酒和烧酒。又买了些下酒菜,和外卖一起拎回家。咲哉给他开了门,在跌跌撞撞进屋的瞬间,垈永突然想到:以前咲哉也经常这样给他开门吧。那时候,也和现在一样。
"您回来了呢。"
他这样打了招呼。脸上带着微妙的雀跃与欢喜。垈永大概就是喜欢看他这副模样才常来找他。当垈永顶着油光满面的脸哧哧笑起来时,咲哉立刻接过了行李。今天的氛围与往常不同。三人围坐着醒酒汤,听他们讲述为漫长恋情画上句点的故事。
"垈永啊。"
"嗯。"
"你一定会遇到纯爱,对。纯爱。遇到那样的人。"
"纯爱是谁啊。"
面对醉醺醺涨红着脸反问"听不懂哥在说什么"的金垈永,藤永咲哉不得不扶住额头。太荒唐了。简直离谱。两个醉鬼在这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他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毕竟这场对话早就该结束了,在两个酒鬼开始胡言乱语之前。
"关掉。"
"是啊,所以呢?我都睁只眼闭只眼多少次了。"
"关掉。"
"没错。我是真的。真的喜欢过你。"
"就是说啊!"
咲哉看着两人不断重复着相似的对白。直到最后。顺爱到底是谁啊。哈。咲哉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已经醉醺醺的垈永用胳膊肘捅着他追问。所以顺爱到底是谁嘛。被问个不停的咲哉笑得直接瘫倒在地。第一次见到垈永醉成这样的咲哉,好不容易才平复呼吸爬起来。
"所以顺爱到底是谁嘛。"
追问。
"那家伙。"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咲哉的笑容凝固了。当垈永反问"那家伙?"时,咲哉感觉呼吸都停滞了。兄长的眼神仿佛洞悉一切,他把头深深埋进餐桌再也没抬起来。虽然眼神已经给出答案,但金垈永却浑然不觉。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究竟知道多久了。不,不知道才奇怪吧。咲哉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他长长呼出一口气。没事的。没事的。
"哥,进屋睡吧。"
咲哉拽着比自己稍矮些的兄长,将他按在铺好的垫子上。看着又在流泪的兄长,胸口泛起酸涩。明明觉得一点都不像,可这种愚蠢的恋爱方式倒是如出一辙。
"咲哉~"
"嗯。"
听到客厅传来的呼唤声走出去时,垈永正意犹未尽地斟满酒杯等着。
"哥你也醉了吧。"
"就是说嘛~"
"所以别睡了。"
"唔嗯。"
咲哉在心里嘀咕着,自己到底在这栋房子里住了多少天了。其实心里美得很。他正用被酒精烧得滚烫的身体紧紧搂住贴过来的垈永。
"哇...咲哥真的比想象中还要大只呢。"
金垈永搭在肩头的手臂传来酒气。但就连这味道也令人心动——自己怕不是疯了吧,咲哉恍惚想着。两人距离近到能闻见彼此呼吸里的酒精,他僵在原地没动,目光顺着搭在自己肩头的修长手臂游走。视线尽头是半垂的湿润眼眸和泛着水光的唇,是刚喝过酒的缘故。若吻上那唇瓣,是否也能尝到威士忌的余韵。
"咲哉,我们也该睡了吧。"
他努力从酒醉中清醒的模样很可爱。明明意识尚存,身体却不听使唤,似乎让他很不甘心。连这点都可爱得让咲哉笑出声来。
"呃。"
垈永带着疑惑的表情看向发笑的咲哉,不自觉地又靠近了些。
"咲的嘴唇超级嘟啊。肉感十足。"
"突然说这个干嘛。"
"扑通~扑通~"
把手臂搭在咲哉肩上轻轻摇晃。看他幼稚地哼着歌忍不住笑出声,转头看见垈永爽朗的笑容,突然明白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咲笑起来明明很可爱却总不笑。整天板着脸看我。小时候明明经常对我笑的。"
就是啊。越是这样越像小孩。看起来完全就是个孩子。咲哉嘴角下垂,表情凝固。现在婴儿肥都褪尽了。马上就要成年。两岁差距。数字上看很小。咲哉的视线扫过对方劲瘦的腰。感觉快要摔倒了。能抱住吗。想带到床上去。总之得先让他躺下。咲哉的思绪断断续续碎成片断。因为和金垈永的距离近得过分。这时垈永困得眨眼睛,咲哉慌忙问道。
"哥,我能再靠近一步吗?"
听到咲哉的话,垈永突然僵住。静静观察时,明显能看出他在丈量距离。什么时候靠这么近了?所有心思都写在脸上。咲哉毫无邪念地环住他的腰。哈...这说法好奇怪。我是说扶住腰。咲哉的表情越来越僵硬。他越是这样,金垈永也越僵硬。莫名燥热起来。因为咲哉的话而燥热。所以说。是有意识的。不知为何。
微微低垂的睫毛浓密而美丽。那是从少年蜕变为成人的脸庞。孩童时的脸,少年时的脸,现在的脸。金垈永见过咲哉所有的面容,但此刻这张脸却是初次得见。高挺的鼻梁,丰润的嘴唇。在陌生感中寻找熟悉痕迹的视线最终狼狈坠落。不知为何。总觉得。这视线太过下流。
搭在咲哉肩头的手臂,只要再靠近半步就会突破安全距离。不知何时长高的个头让垈永稍一抬头就能与他平视。所有这些都让垈永像故障的机器般僵住。突然意识到的一切细节都变得异常鲜明。他无意识地用手臂压住靠近的咲哉制止了动作,却在对方停驻的凝视里读懂了默许的等待。
怎么办。完蛋了。当这个念头浮现时,垈永的手臂已经条件反射般弯曲,将咲哉揽入怀中。被圈在怀里的咲哉让垈永清晰感受到相贴胸膛下的心跳。可咲哉,我还没允许啊。这句未能出口的抱怨在齿间辗转。
"哥,就是...感觉快要摔倒了。"
面对哄劝般的问候,垈永只是点了点头。怎么办。太羞耻了。从踉踉跄跄走向床铺的每一步都羞耻得快要发疯。被安顿躺下时轻拍后背的触感也是。明明自己才是年长的那个。他连耳尖都红透了,索性把被子整个蒙在头上。突然大步靠近的咲哉让他感到陌生,但没过多久就意识到——这份陌生感源于自己产生了不该有的念头。和怕他摔倒才伸手搀扶的咲哉不同。他在想着别的事情。
"哥,晚安。"
垈永正要把被子铺在地上躺下,听到远处动静时微微掀开被角。是喝醉了吗?还是单纯在闹脾气?这让他心里不太舒服。
"咲。"
"嗯。"
"今天为什么不一起睡?"
"你本来不睡这里的。"垈永的话让咲哉像故障般僵住。他维持着半躺不躺的别扭姿势,犹豫间听见身旁传来兄长压低的气音。明明刚才还那么在意自己的人,现在却若无其事地邀请同眠。是醉意上头了吗。正踌躇时,耳边传来轻喃。
"过来。"
闭着眼睛听到的话语让咲哉像被蛊惑般起身,躺到了垈永身旁的空位。是在给我加油吗。让出位置的垈永伸出手臂将他揽入怀中。陷入那个怀抱的瞬间,咲哉几乎要哭出来。总是剧烈跳动的,总是这样怦怦作响的,明明只是自己的心脏——可紧贴着的金垈永胸膛里,竟也传来同样急促的律动。咚、咚、咚。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哥"
"嗯。"
"我知道那个纯爱是谁"
明明是自己说出口的话,却不知道在说什么。咲哉在地板上噗嗤笑出声的瞬间,垈永抓起枕头砸了过去。闭嘴。吵死了。垈永耳尖发烫。当咲哉再次望过来时,发现他正紧紧闭眼装睡,莫名觉得不能就这样放过他,心里急得发痒。咲哉犹豫着要不要摇醒垈永,或者叫醒他。装睡的垈永能清晰感受到对方躁动的气息。最终垈永还是睁开了眼,悄悄抬头确认好友是否真的睡着。
"睡吗?"
"嗯。我睡。"
"睡着的人怎么会说话。"
"就是说啊。"
这个学金垈永习惯的朋友,连金垈永的枕头都被他摔到地上。听着地上传来的笑闹声,垈永深叹口气看向咲哉时,撞见一道凌厉目光。那盯着自己哥哥的眼神凶狠得让垈永都暗自心惊。偏偏转向自己时又换上乖巧表情——呵...有意思。原来如此。难怪。一切突然说得通了。毕竟共同度过了那么长时光。所以才会这样。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哥。"
咲哉又唤了一声,垈永扯过被子将他裹住。
"我好像也猜到是谁了..."
垈永刚说完就闭上了眼睛。咲哉应该能明白的。毕竟咲哉最了解他了。这次也一定能懂。再等他一会儿就好。闭眼时睡意如潮水般涌来。半梦半醒间差点因为咲哉偷偷搂住自己的动作笑出声。这是陷入沉睡前最后的念头。脑海里全是咲哉微微上扬的嘴角和酣睡的侧脸。金垈永那句话的意思他当然懂。毕竟共同度过了那么长的时光。他可是最了解金垈永的人啊。所以等得起。咲哉没能压住上扬的嘴角,正笑着突然听到楼下传来的声音,抓起垈永的安抚玩偶就扔了下去。"早就看这玩意儿不顺眼了。安抚玩偶。还有你。"——分明裹着满满的私心。
"顺爱,真羡慕你。"
"喂,我们...永远这样吧。"
"顺爱,好可怕。"
最终演变成深夜用枕头砰砰互殴的哥哥和毫不留情还击的弟弟。而金垈永依旧裹着被子呼呼大睡。两人乒乒乓乓打到一半突然担心吵醒垈永,同时扭头张望——看到把自己卷成春卷熟睡的大英,不约而同产生了"这都能睡着...牛逼"的感慨(持续约五秒),然后继续扭打。"臭小子,早就看你不爽了!""我也是!"幼稚地互掐到精疲力尽后,这对活宝兄弟才各自瘫倒睡去。
"顺爱啊,我朋友是个好姑娘,你要好好对她。朋友才是我最重要的。"
"我的恋人才是第一位的。"
哎呀。真是兄友弟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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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草稿箱里沉睡已久的文章...目标是把它写完上传...这样的文章...呜呜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呜呜 真的好想写好这篇 呜呜 但越拖越不知道该怎么办...? 变成这种状态呜呜呜 太伤心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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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条评论
顺爱真是太可爱了..♡
购买
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咲哉大哥,祝您万寿无疆。还有年下男的纯爱真是闪闪发光呢。
好有意思...文字软 fufu 的...
嘿嘿感谢您看得这么开心!!真的真的太好了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