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eaming in Digital
Chapter Text
After pulling into the garage and shutting off the car’s electric engine, Dean sighs and leans back in his seat. He’s fully healed from the shifter’s attack, but between the lack of sleep from researching all day and exploring the undercity tunnels all night, and the energy consumed by his nanites to repair his injuries, he’s fucking beat. Getting out of the car and walking into the bunker’s inner sanctum feels like almost too much at the moment.
"你还好吗？"卡斯提尔的手搭上他肩膀。先前通过地堡隧道入口时需要双手操作，两人交握的手才不得不分开。隔着厚重夹克传来的温度或许是迪恩的错觉，但这触感依然令人安心，他不自觉往那掌心靠了靠。
"没事。"迪恩简短回应。他不想给刚戒除吸血鬼血液影响的卡斯提尔任何过度关心的理由。毕竟只要饱餐一顿再好好睡一觉就能满血复活。"就是回到家真他妈舒坦。"
追捕变形怪的任务只让他们离家两天左右，却漫长得像过了两周。虽然他的寿命预期连四分之一都没耗尽，此刻却因渴望不必频繁离家工作而感觉自己老得要命。更糟的是这工作连报酬都没有。妈的，他的人生简直一团糟。
"我理解，"卡斯迪奥郑重地点点头，"进城办事我不介意，但我更钟爱你家里的宁静。"
迪恩将头靠向座椅头枕，朝卡斯迪奥微笑："那也是你的家，卡斯。"
卡斯迪奥睁圆眼睛回望他，虹膜旋转调节着瞳孔大小："是吗？"
"当然。就算你找到别的去处，这里永远欢迎你。"他顿了顿，突然想到萨姆对此会有什么看法，不禁嗤笑一声。"我是说，除非你其实是个刺客机器人，突然对我们大开杀戒什么的。"
"你认为我有这种可能吗？"卡斯迪奥歪着头问道。这个假设似乎并没有冒犯到他，尽管大多数时候他的反应都很逼真，但有些时刻确实会让人明显感觉出他是个机器人。
迪恩耸耸肩。"谁知道呢，老兄。"他抬手按住卡斯迪奥仍搭在自己肩头的手。"其实我也不在乎。"
他莫名喜欢看卡斯迪奥微笑的样子。那种底层代码驱动的笑容令人叹为观止，但更重要的是——这家伙笑起来真他妈帅。虽然卡斯迪奥无时无刻不性感，但迪恩至今见过的每个笑容——害羞时歪着头睫毛低垂的浅笑，难得露齿的灿烂笑容，或是那种闭着嘴全靠眼睛传达的笑意——都让他想要逗出更多笑容。
如果卡西迪奥是人类，他大概会以为自己正在坠入爱河。
他刻意忽略了这个事实——即便不是人类，这种情愫或许也正在发生。
"够了，"他粗声说着直起身子，推开车门。"在这该死的车里坐得够久了。"
卡西迪奥下车跟着他走向后备箱，接过迪恩递来的旅行袋。两人并肩穿过迪恩的工作间，朝地堡生活区的入口走去。
这个地方凉爽、阴暗且安静，家的熟悉气息让迪恩感到更加疲惫。他几乎想直接冲进房间，扔下背包，在可预见的未来里一头栽进床垫。但还没累到能忍受不洗澡就直接入睡的程度。当他看到安卓卡西迪奥在离他们房间几扇门远的地方踉跄了一下，扶住墙稳住身形时，那些邀请他共浴的半成形念头被打断了。
他突然停下脚步，隔着风衣脏兮兮的袖子抓住卡斯迪奥的手臂。"卡斯，你还好吗？"
"电……池……没……电……了……"当他电量不足时，声音又降了一个八度，听起来几乎像是痛苦的呻吟。
"啊，该死，"迪恩叹了口气，"你该早点说的。"
“对——不——起————……”
迪恩翻了个白眼，但嘴角的弧度软化了这份嫌弃。他拎起卡斯提尔的行李袋，随手扔在走廊地板上自己那个旁边，然后将对方的手臂架到自己肩上。"用不着道歉，书呆子。只要养成随时留意电量的习惯就行，这样万一遇上棘手状况，也不至于因为你的电池突然耗尽而完蛋。"
他立刻为这个用词感到后悔。
关机不会像生物死亡那样导致卡西迪奥永久性机能停止——不像物理损毁的生物组件那样彻底失效，但他完全不清楚这会对卡西迪奥近期记忆产生什么影响。如果记忆数据没有在生成时就永久储存，或是被存入临时缓存区，那么在非正常关机时这些缓存可能被清空或损坏，从而导致他的意识紊乱。
这个念头带来的不适感，与直面卡西迪奥可能被永久摧毁的事实如出一辙。因此他不再深想，转而专注于眼前的事务。"来吧伙计，先给你接上电源。"
尽管卡西迪奥的动作笨拙不堪，但把他弄回房间并不算太困难。无论如何，这总比直接扛着他要轻松些。他沉甸甸地靠在迪恩肩上，却还能用那双不太听话的腿支撑住大部分体重。当他们终于挪到床边时，他一屁股坐在床沿噘嘴的模样如此人性化，又孩子气十足，惹得迪恩笑着转身去取他们的行李。
卡斯提尔迎上迪恩目光时，撅起的嘴唇带着些许愠怒，仿佛被对方的笑声冒犯到了。这反而让迪恩更觉有趣，他毫不掩饰地咧嘴笑道："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他边说边在卡斯提尔的包里翻找，抽出充电线。他该多准备几根备用线藏在地堡各处，以防这个仿生人又跑到离房间太远的地方无法充电。或许还能捣鼓个更好的供电装置——这事得记在心上。"你饿到发脾气可不能怪我。把衣服撩起来吧，暴躁先生，该给你充电了。"
卡西迪奥的动作很慢，但迪恩没有试图催促或接手这项工作。刚从几天不得不让别人代劳的痛苦中解脱出来——那些通常都是他自己做的事——他不想给卡斯带来同样的挫败感。一旦能接触到卡西迪奥胸部的隔层，他便打开它接上电缆，然后友善地拍了拍安卓的腹部，才去将另一端插进插座。
改变瞬间发生。卡西佝偻的背脊立刻挺直，甚至如释重负般叹了口气。"谢谢你，迪恩。"
"没问——"话被一个夸张的哈欠打断。他甩甩头驱散突如其来的倦意，重新开口："没事儿，兄弟。你现在还需要别的吗？"
卡西站起身，抖落风衣。他盯着袖口脏污的痕迹皱了皱眉，才回答迪恩的问题："暂时不用。"
他看起来仍像含了颗柠檬。乱翘的头发、噘嘴的怒容、卷起的 T 恤下露出敞开的电池仓，还有垂在腿间的电线——这副模样古怪地糅合了可爱与性感。
迪恩肯定是累疯了，居然对充电机器人产生了奇怪的癖好。"我先去冲个澡，然后睡会儿。"他指了指卡斯迪奥手里攥着的风衣。"等我醒了教你怎么用洗衣机，行吧？"
对方紧锁的眉头舒展成那种总让迪恩心里泛起...某种... 异样情绪的、眼角微弯的浅笑。"好的。好好休息。"
迪恩咕哝着应了一声，大步流星朝门口走去，与其说是急着睡觉，不如说是想赶紧把那些黏糊糊的奇怪念头甩在身后。但卡斯迪奥在门口用一个问题拦住了他。
"迪恩？'饿怒症'是什么意思？"
他转过身，冲卡西迪奥露出一个歪斜的笑容。“意思是你饿到发火了。饥饿加上愤怒，就是饿怒。”
卡斯提尔眯起眼睛。"我不会感到饥饿。"
"你当然会，"迪恩立即反驳。"人类血糖低时会饿，身体通过燃烧葡萄糖产生能量，我们靠进食补充。而你电量不足时靠充电恢复。本质上没多大区别。"
“噢，我明白了。”
迪恩被这简洁的回答逗笑了。"我注意到你可没说不会生气。"
卡斯蒂埃尔举起他的风衣，展示上面的污渍。"我确实对这些事有感觉 。 而且我不得不担心能量水平，因为我是被抛弃时没有原装电源的。 还有你和萨姆因为狩猎累成这样。 这些我都不喜欢。"
"或者是我在你充电前嘲笑你那件事？"迪恩提示道。
那个甜蜜的笑容又回来了，还带着几分睫毛低垂的羞涩。"现在我在充电了，对那件事的感觉不一样了。"
迪恩仰头大笑。"没错，你之前绝对是饿怒症发作。"
卡斯提尔微微颔首表示认同。"这个定义确实准确。"
迪恩嗤笑一声，转身离开房间，头也不回地喊道："行啊，那你就赶紧吃饱睡一觉吧，暴躁鬼！"
在即将消失在转角前，他捕捉到卡斯提尔嘴角的笑意，胸腔里揣着的那团暖意一直伴随他回到房间放下装备。当他收拾干净睡衣走向淋浴间时，那份温暖仍未消散。热水冲刷而下时，那团暖意逐渐下移，化作情欲的低声嗡鸣——他搓洗着身体，想起当初自己动弹不得时，正是卡斯提尔这样为他擦洗。
疲惫到极点的征兆就是：他居然没打算在淋浴间解决自己半硬的性器。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他担心高潮后汹涌的内啡肽会让自己直接昏倒在瓷砖地上，根本爬不回床铺。于是他对自己的"小兄弟"草草抹了把肥皂道歉，继续清洗其他部位。
他匆匆冲洗干净，擦干身子，穿好衣服，不到十五分钟就直奔自己的床铺。但在回房间的路上，当他发现卡斯提尔的房门依然大敞着时，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他调转方向，探头朝门内望去，只见卡斯提尔正靠坐在床头，膝盖支起支撑着安卓正在阅读的书本。
“老兄，休眠模式下充电更快。”
卡斯提尔抬起头。尽管距离太远，迪恩若不激活视觉增强功能就看不见具体细节，但他百分百确定安卓的瞳孔此刻肯定正在旋转对焦自己的脸。“是的，但克里斯托弗中弹了，艾琳正在照顾高烧的他。我非常想知道他能否从伤势中活下来。”
迪恩假装发出嗤之以鼻的声音，对卡斯这次又在读什么狗血爱情故事表示不屑，同时暗自记下稍后要借阅这本书。“随你便吧，书呆子。晚安。”
“晚安，迪恩。”
迪恩随意抬手挥了挥，走向自己的房间，迎接那张令人安心的床铺。
当迪恩终于醒来时，已过去近十小时。这段超长的睡眠反而让他比上床前更加头昏脑涨。他的身体早已习惯四到六小时的睡眠，此刻刚坐起身就发出抗议——太阳穴传来沉闷的低强度头痛。而他的胃显然正在自我消化。
虽然难受，但只要吃点东西灌下至少三杯咖啡就能解决。随着一声呻吟，他强迫肌肉发力将自己撑起来，趿拉着脚步走出房门。看见卡斯提尔的房门仍敞开着，他顿了顿——安卓的床铺空空如也，毯子上的皱褶被抚平，枕头蓬松地倚在床头板上。一本合起的书倒扣在床中央。
明知道侵犯卡斯提尔的隐私很混蛋，迪恩还是环顾空荡的走廊后溜进了房间。他走到床边拾起那本书，黑色封面上只有一束聚光灯下的红玫瑰照片。这画面似曾相识，他隐约记得母亲也曾捧读过这本。
他轻嗤一声把书放回原处。谁能想到机器人会对爱情小说感兴趣？
这番窥探非但没满足好奇心，反让迪恩更想探究卡斯提尔的阅读喜好。他转向床头柜那摞书堆，发现了生病时为他朗读的《原野奇侠》，另一本封面艳俗的古典言情，以及过时的量子物理教材。最底下压着本薄册子，封面上堆满儿童床上的毛绒玩具。
他的手指抚过书名——《绒布小兔子》。这让他又想起一个童年记忆：坐在母亲膝上听她读这本书的情景。他翻开书页慢慢翻阅，对着插图露出微笑。
“哦太好了，你醒了。”
迪恩绝对没有因为卡斯提尔的突然出现而惊叫出声，尽管他无法否认自己明显跳了起来。他手忙脚乱地接住差点掉落的书，迅速将其放回床头柜的书堆上。“呃…嘿，卡斯，”他转身面对这场侵犯卡斯提尔隐私的审判，“抱歉，我那个…你不在房间，我看到这些书就…就有点好奇。”
卡斯提尔先眯眼看了看他，又看看书堆，最后视线转回来。“我不理解道歉的必要性。这又和展现同理心有关吗？”
“不，那个…我不该没被邀请就进你房间，”迪恩承认道，“抱歉侵犯了你的隐私，还有…其他那些。”
卡斯提尔微微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哦。我原先不明白在这里也能保有隐私，所以无需道歉。”
迪恩的肩膀放松下来，但随即又因另一个原因绷紧了。“老兄，你当然可以有隐私。这本来就是给你单独房间的意义。”
那道皱眉又回来了。“你在生我的气吗？”
迪恩长吐一口气，强压下心头怒火摇了摇头。"不，我只是气不过你来这儿之前受的那些委屈。"
卡斯蒂埃尔耸耸肩，那动作莫名让迪恩想起山姆的样子。"如果我是普通安卓机器人，就不会在意那些遭遇了。"
不知为何，这句话险些将迪恩压下的怒火重新点燃，于是他决定转移话题，回到卡斯蒂埃尔最初的问候上。"你找我有事吗？"
卡斯蒂埃尔顿时精神一振。"有的。我试着启动洗衣机，但可能操作不当。机器开始剧烈震动并发出砰砰声。我关掉电源就来找你，但你不在房间。"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卡西迪奥平时总穿着宽松 T 恤和休闲裤。他肯定把最爱的橙色衣物也一股脑塞进了洗衣机。迪恩翻了个白眼。"你大概没放平衡。我来帮你弄，不过得先喝咖啡吃早饭。"
他走向厨房——并非刻意引导，但卡西迪奥自然跟了上来——当卡西迪奥煮咖啡时，迪恩给自己做了个花生酱果冻三明治。咖啡因起效前他实在没力气聊天，不过卡西迪奥似乎很满足于安静陪坐。喝光第二杯咖啡，三明治只剩最后几口时，迪恩起身叼着剩下的食物走向洗衣房。
果不其然，卡西迪奥的 trench coat 搅乱了负载平衡。迪恩教他如何触摸湿漉漉的衣物团找到最厚重处，再重新调整让滚筒能够正常旋转。至少其他步骤他都做对了，既没放太多洗衣液也没少加水。
“第一次尝试算不错了，”他靠在洗衣机上说道。水流声和他的声音在这个宽敞的空间里回荡。“山姆小时候第一次自己洗衣服时，把洗衣机塞得满满的却把水位调到了最低档。结果把电机给烧坏了。”
“幸好我没弄坏什么，”卡斯迪奥严肃地说。他凑近了些，让迪恩意识到卡斯早已侵入他的私人空间。“刚才机器发出巨响时，我还以为搞砸了。”
迪恩对卡斯迪奥靠近的第一反应是拉开几英寸距离。但随即想起卡斯迪奥正渴望着更亲密的接触，这些天来被他刻意忽视的性冲动如潮水般涌回。不过现在他不必再压抑了——四下无人，洗衣机正常运转，没有任何急事需要他们处理。
他的目光落在卡斯迪奥的唇上。渴望亲吻的冲动强烈到几乎能尝到滋味。但他不会贸然扑上去——未经许可绝不越界。正当他准备开口询问时，卡斯迪奥似乎早已在这场追逐赛中领先一步。
“迪恩，”卡西迪欧轻声问道，“你想吻我吗？”
迪恩清了清嗓子，终于挤出回答：“是啊，想。”
***
卡西迪欧又花了38毫秒记录迪恩虹膜中深浅不一的绿色，却被对方突然放大的瞳孔打断。这是情动的确凿证据，让他觉得着迷。虽然他在妓院时期残留的小型记忆数据库里，也曾从客人身上识别过这种反应，但迪恩的这个信号显得格外重要。
他想看迪恩的瞳色变深，皮肤泛起潮红。他想捕捉这具身体对自己存在的每一丝细微反应。特别是当他触碰的时候。
他双手上移，掌心从迪恩的手腕滑到手肘。迪恩皮肤上短硬的汗毛蹭过卡西迪奥掌心和指节的纹路，天使将这个触感连同他观察到的所有人类特质一起珍藏。还有那些因他的触摸而竖起的汗毛，以及沿途浮现的细小颗粒。
"我也想亲吻你，"他说。
迪恩呼吸一滞，身体前倾。"那我们还等什么？"
许可。他相信这就是迪恩的暗示，于是他开启了两人都渴望的那个吻。
当他们的唇相触时，迪安再次倒吸一口气，卡西迪奥的气息轻拂过他的唇瓣，渴望将方才还在自己肺里的空气分子渡入迪安体内。迪安的身体猛然战栗，突然双手攥紧了卡西迪奥的 T 恤——一只搭在腰间，另一只抵在他后腰凹陷处。卡西迪奥原以为会被拽入一个强硬的拥抱，但迪安似乎只是需要抓住些什么。
他渴望迪安抓紧自己。"迪安，"在双唇短暂分离的间隙，他轻唤道，"触碰我。"
这声请求换来一声低沉的呻吟，迪安攥着 T 恤的拳头松开了，转而探入衣料之下。卡西迪奥皮下植入的压力传感器追踪着那双大手的轨迹：一只宽厚手掌沿着他的脊柱向上摩挲，另一只则在他髋骨之间摊开，指尖挑弄着家居裤的松紧带边缘。
卡西迪奥的手沿着迪恩的手臂向上滑动，越过他鼓起的肱二头肌，来到肩膀。他捧住迪恩的脖颈，然后是下颌。当卡西迪奥用拇指指腹摩挲那些胡茬时，发出了奇妙的沙沙声。出于好奇，他让一只手从迪恩的下颌游走到耳际的短发上。这里的触感截然不同，头顶较长的发丝亦是如此。
当卡西迪奥抚弄迪恩的头发时，后者胸腔深处又发出一声轻哼，他将这视为鼓励。一段关于某个喜欢被扯头发的客户的记忆试图加载，被卡西迪奥强行终止。他不愿让那些旧时刻玷污正与迪恩共同创造的新回忆。
况且，迪恩似乎很享受这种轻柔触碰。每当卡西迪奥的手指从迪恩的前额发际线梳到后颈时，迪恩就会仰起脖颈，更深入地吻他，舌尖探出唇缝描摹着卡西迪奥的唇线。
当卡西迪奥用舌尖回应的那一刻，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迪恩体内松动了。仿佛他先前一直在克制，而现在终于彻底释放。尽管卡西迪奥通晓接吻技巧，却从未体验过这般炽热的亲吻。他竭力跟上节奏——迪恩退却时他迎上去，迪恩逼近时他又柔顺地退让。
洗衣机突然发出响亮的撞击声，随后随着滚筒旋转开始震动，打破了这场缠绵的韵律。卡西迪奥本可以轻易忽略这噪音，但迪恩喘息着抬起头终止了这个吻。他目光涣散地低头凝视卡西迪奥，面颊潮红，被两人津液濡湿的唇瓣泛着艳丽的粉。
"不是说我不喜欢这样，卡斯，"他喘着气说道，"但咱们能不能换个舒服点的地方继续？"
"你想去哪里？"卡西迪奥的散热系统正在高速运转，呼吸和迪恩一样急促。
“我的房间可以吗？”
卡西迪奥在哪里都能适应，所以他很干脆地接受了迪恩的提议。“可以。”
迪恩牵起他的手，两人并肩穿过地堡，走向通往卧室的走廊。他在房门外停下脚步，向卡西迪奥投去犹豫而探询的一瞥。
“如果你担心我会改变主意，那大可不必。”卡西迪奥告诉他。
看来他对迪恩烦恼的猜测是正确的。对方回以一个腼腆的微笑和轻声的"好吧"。
迪恩领着他们走进卧室，在床边停下脚步。他回头看向卡西迪奥，深深吸了口气。"听着，如果你现在只想接吻，我也没问题。"
"这是你想要的吗？"卡西迪奥希望迪恩渴望的不止是亲吻。不过如果现在只能进行到这一步，他也'没问题'。至少他觉得自己是这么想的——他有87%的把握自己正确理解了这个俚语。
迪恩嗤笑出声，空着的那只手胡乱抓挠着头发，比卡西迪奥在洗衣房时的动作粗暴得多。"才不。我他妈欲火焚身，你他妈性感得要命，而且老天爷啊你的嘴简直是个该死的恩赐，伙计。"
“你想让我的嘴做点别的吗？”卡斯提尔收紧握住迪恩手指的力道，缩短了两人之间最后的距离。他将迪恩的手举到唇边，舌尖滑过彼此交缠的指节。“它具备多种功能。”
“是啊，我打赌肯定很多。”迪恩的嗓音因情欲变得低沉，卡斯提尔将这种声调变化记录进了数据库。
“告诉我你想要什么，迪恩。”卡斯提尔命令道。这似乎是他记忆中从未有过的举动——以往他总是被动接受指令的那方。
“我，呃……”迪恩的视线黏在卡斯提尔的嘴唇上，神情恍惚。“老实说老兄，我只想胡闹到我们互相解决为止。”
这可比他被编程完成的大多数幻想简单多了。卡斯提尔很乐意效劳。"那我们应该先脱衣服。"
迪恩点点头，缓缓松开了卡斯提尔的手。当他拽掉 T 恤时，卡斯提尔也照做了。当他伸手去解睡裤时，卡斯提尔同样褪下了自己的裤子。之后他就没什么可脱的了——他本来就觉得没必要在裤子里穿其他衣物。
迪恩脸颊的红晕更深了，但他什么也没说，迅速除去了内裤。那条带着白色松紧带的电光蓝三角裤。卡斯提尔用几毫秒欣赏了这个颜色，随后注意力又回到了迪恩的身体上。
他以前见过全裸的迪恩，但此刻截然不同。他站得笔直，不再被疼痛和疲惫压弯脊背，皮肤也不再泛着病态的蜡黄。相反，衣物常年遮蔽的肌肤如奶油般莹白，较少遮盖处则呈现蜜糖般的浅金。而在两腿间深色毛发掩映下，充血的阴茎挺立着，泛着可爱的粉晕。
它在他的注视下抽动了一下，迪恩嗤笑出声。"你就打算这么盯着看，还是过来跟它交个朋友？"
这个问题让卡斯提尔将注意力转向迪恩的脸庞。他的眼眸仍因情欲而暗沉，却咬着下唇。卡斯提尔见过他这副模样——每当陷入深思时。他好奇此刻迪恩究竟在专注思考什么，更困惑这个问题的含义。"有可能既与你本人交友，又与你身体的某个部位单独建立友谊吗？"
迪恩笑得更大声了。"天啊，你这个怪胎。赶紧过来亲我。"
就命令而言，这是卡斯提尔记忆中唯一甘之如饴的指令。于是他照做了。
当他在洗衣房亲吻迪恩时，那个吻更轻柔、更试探。而现在，隔在两人之间的衣物尽数褪去，似乎也卸下了迪恩激情的某种屏障。他将卡西迪奥拉近，双手游走。从卡西迪奥的后颈滑到尾椎骨。最终双手都落在卡西迪奥的臀部，揉捏着，但不算粗暴。他加深这个吻，稍退开又换个角度重新吻上来。
卡西迪奥吸收着每个细节，将兆字节不断添入专门为迪恩划分的数据库。他记录下当自己指甲划过迪恩肩膀时，对方发出的柔软喘息。他保存每一处因他触碰而起鸡皮疙瘩的皮肤坐标。当指尖短暂探入股沟时，他着重标记了迪恩肌肉瞬间松弛的数据。
当迪恩拽着他往床边走去时，他顺从地跟上。他们的唇瓣分开时，卡西迪奥感受到一丝异样——并非真正的错误，更像是系统里的小小故障。但这份异样转瞬即逝，他的注意力立刻被迪恩绷紧的肌肉吸引——对方正用手肘支撑着身体往床中央挪动。卡西迪奥在床垫上膝行追随，保持着两人身躯的贴合。当迪恩仰面躺下时，他缓缓将身体覆了上去。
迪恩的双腿大大张开，当他呻吟着向上挺腰时，卡西迪奥意识到自己也硬了。他的身体被编码成会显示性兴奋状态，但这是他第一次记得程序在无意识指令下自行运行。出于好奇，他绷紧大腿肌肉，让勃起部位沿着迪恩的摩擦滑动，这引发了对方一声深沉的呻吟。于是他故技重施。
他凝视着迪恩的面容。眼睑的每次颤动，舌尖划过嘴唇的每个细节，都被他精准记录。需要收集的数据越来越多，他热切地执行着这项任务，用迪恩的影像填满所有空白分区。
"感觉如何？"他问道。
迪恩原本紧闭的双眼轻轻颤动睁开。瞳孔几乎吞噬了所有翡翠绿的虹膜。"爽，"他粗喘着，"天，你有点..." 他扭动腰胯寻求更多摩擦，"你尺寸有点惊人。"他终于说完。
“你体型比我大。”卡斯提尔指出。
“我那玩意儿可不小。”迪恩笑着反驳。他推着卡斯提尔的肩膀，直到对方用手撑起身子，让两人胸膛不再紧贴。接着他低头看向彼此躯体之间的位置。“我可不是在自夸，卡斯，但你这儿确实胜我一筹。”
卡斯提尔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两人相互摩擦的性器。迪恩未受割礼，每次抽动时包皮都会从龟头滑脱，露出晶莹的前列腺液。卡斯提尔的创造者确实赋予了他尺寸可观的割过包皮的阴茎，但迪恩的规模比他接待过的任何客户都更接近自己。他着迷地凝视着两人身体的异同之处，以及彼此交缠的律动方式，目光难以移开。
他们共同注视着，共同律动着。迪恩的双手不断在卡斯提尔的手臂、肩膀与腰际游走抓握。卡斯提尔则始终用手掌和膝盖牢牢抵住床垫保持着力道。他们像真正交合般起伏摇摆，却始终没有进入对方的身体。
他的数据库立即提供了相关定义。
摩擦性行为——指在公共或私人场所，无论是否穿着衣物，通过身体摩擦获得快感但无插入行为的性接触方式。
考虑到迪恩先前对卡西迪奥隐私的顾虑，他不太可能在公共场合进行此类行为。
当迪恩的腹肌开始紧绷，大腿紧紧夹住卡西迪奥的腰际时，天使关闭了词典功能重新集中注意力。他没有停下动作，但不再盯着两人交叠的性器，转而凝视迪恩的面容。对方再次紧闭双眼，嘴唇后缩露出牙齿，呼吸声从齿缝间嘶嘶漏出。
“迪恩，”卡西迪奥低声问道，带着强烈的好奇心，“你现在的感受是什么？”
“我……快要——”他的话被一声闷哼打断。他的头猛地后仰，肩膀从床垫上抬起。手指深深陷入卡西迪奥的胯骨，拉扯着，引导他加快抽插的节奏。呼吸变得急促，只进不出地吞咽着空气。
接着他的身体突然僵直。嘴巴无声地张开。卡西迪奥感受到他腹股沟肌肉的收缩，明白迪恩正在高潮。他本想低头去看两人腹部之间迪恩射精的画面，但迪恩脸上狂喜的扭曲表情实在令人着迷，让他舍不得移开视线。
卡西迪奥一直知道迪恩具有美学意义上的吸引力。那张脸糅合了阳刚力量与柔美特质——粉嫩的嘴唇，纤长的睫毛。除却鼻梁微弯和下巴淡淡疤痕，面部线条近乎完美对称。所有这些元素共同构成了人类审美标准中极具魅力的面容。
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卡西迪奥意识到他看待迪恩的方式前所未有，无论他人五官多么完美无缺。
迪恩美得惊心动魄。
***
当迪恩长叹一声瘫回床上时，他全身每块肌肉都像草莓味果冻般瘫软——才不是山姆坚称更健康的绿色那种。操。真他妈要命。他是不是正陷进床垫里？他确实觉得自己快化进床单了。
"感觉如何？"
迪恩用惊人的意志力撑开一只眼睛，偷瞄着卡西迪奥。除了头发比平时稍显凌乱外，这个仿生人看起来连一滴汗都没出——虽然机器人本来就不会流汗。至少他呼吸急促，说明引擎确实被发动起来了。
"棒极了，"迪恩拖长声调，"他妈的妙不可言。"
卡西迪奥微笑时，距离如此之近，迪恩能看清他眼周皮肤皱起的细纹。如果他会衰老，这些细纹终将变成鱼尾纹——但恐怕丝毫不会减损他的性感指数。
"我很高兴。"他俯身轻吻迪恩。没有缠绵悱恻，只是蜻蜓点水。虽然有点扫兴，却也莫名温馨。"谢谢你，迪恩。"
随后他起身，从床上滚落。体温的骤然抽离让迪恩不适地打了个寒颤，他皱眉看着卡西迪奥拾起衣物穿戴整齐，朝门口走去。那人走到半途却又停住，回眸望来。"我去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挪到烘干机，然后看完那本书。晚点见？"
"嗯，"迪恩轻声哼道，"晚点见。"
卡西迪奥露出粲然笑容转身离去，房门在他身后合拢。
迪恩盯着那道古旧的木制门板眨了眨眼。"这他妈的...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