垈永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穿越进了睡前看的小说里——毕竟韩国可没有这种怪物。说到底自己家不可能这么宽敞、宏伟。他从高耸的床榻下来时，不得不闭紧眼睛再睁开，任由围上来的仆人们伺候。

当垈永昏头昏脑地被伺候着穿好衣服，终于清醒睁眼时，宽阔的厅堂和几张熟悉面孔让他发出短促呻吟。那些小说封面上的主角们就站在那里，而他知道自己只是个连名字都不配有的路人甲。"嗯..."又一声压抑的闷哼从他唇缝漏出。



如果是我



垈永简直要疯——他不过是睡前想着"如果我是小说里的人物"，结果真穿进了这本书。这也太离谱了吧？但再怎么怀疑，穿越已成事实。他甚至尝试重新睡着醒来，可现实丝毫未变。最终他只能认命，像所有俗套小说主角那样开始梳理剧情线。

世界观似乎是各种元素的大杂烩。每个人都要选择龙作为伴侣共同生活，随着龙成长，主人会成为骑士、法师、旅人或继续平凡人生。而主角们则被选为拯救世界的勇者，拥有最强大美丽的龙。故事主线就是未被选中的龙因怨恨引发灭世危机。

这像话吗？垈永撅起了嘴唇。这不就是硬给反派找理由吗？而且对那孩子也太残忍了吧。垈永无法忘记。听说要成为勇者的伴龙，从幼崽时期就得接受训练。对那么小的孩子做这种事算什么啊！垈永越想越气，直接跳了起来。

不仅如此？因为接受过勇者伴龙的特殊训练，就禁止它接纳新的人类伙伴，说什么训练体系不同可能会有危险。这样孩子能不扭曲吗！垈永想起小说插画里那只幼龙——因高强度训练而痛苦颤抖的圆润大眼睛，浑身还长着细软绒毛的小家伙。


"想想还是来气。"


在受训的龙族中体型最小也最年幼。本就不该是这个年龄参加训练。只因是最强个体的子嗣才被破格录取。果然人类最可恶。垈永估算着选拔日的期限愤怒不已——只剩半年了。时间紧迫。落选的龙并非完全没有成为伴侣的途径，要么宣誓效忠王国成为骑士的坐骑，要么选择侍奉神官。

垈永对骑士毫无兴趣。他不想让伴侣涉险。而神官需要周游列国济世助人，永远不会停留在某处。虽然神官除圣力外毫无战斗力，但立誓终生奉献给王国的特性使其成为例外。这似乎很适合垈永和幼龙——他们可以幸福地结伴游历世间每个角落。

通常神官都有专属的龙族搭档，但垈永不在乎这些。每条龙的能力各异，与圣力契合者多被神官选中。幼龙因缺乏圣力遭神官嫌弃，骑士们又嫌它体弱不愿挑选。最终它被独自留下。"又把孩子弄伤就抛弃！你们这些该死的人类！"垈永在心底怒吼。

垈永开始奔忙。为拯救那条幼龙。所幸他察觉这具穿越来的身体兼具圣力与进入神殿的财力。虽然这体格当骑士也绰绰有余...但安全第一。完成周密准备后他立刻去找兄长。恍惚间似乎听见幼龙悲鸣——那蜷缩着的小小身躯该有多孤独。见对方开门见山就谈正事，垈永暗自松了口气。


"你要是放弃继承权之争主动离开，我倒是赚到了。"


这家有四个儿子，能继承家业的只有一个，早早放弃离家出走的人自然受欢迎。


"我会安排你进神殿，资助也会给得足够丰厚。"


大哥待他极为优厚。垈永就此进入神殿。像垈永这样在继承权斗争中落败或为求生存而来的贵族不在少数。他韬光养晦等待时机，同时不断追忆往事、汲取新知。其他落选的龙都找到了伴侣，唯独沦为反派的龙无人选择——据说是因为难以驯服且伤病缠身。此刻它是否正在某处忍受疼痛？等待漫长无期。期间他潜心研读龙族典籍，终于迎来抉择之日。


"那边那条龙是不是在忍着疼？"


垈永对神殿结识友人的低语微微颔首。他看见蜷缩颤抖的幼龙，体型比其他龙崽更为瘦小。拳头不自觉攥紧，无人问津的小家伙惹人怜惜。勇者们如原著般选走了龙，被遗弃的龙群令人心碎。该死的卑劣人类...好在其他龙还有骑士收留。思绪戛然而止——因为现场众人获得了选择剩余龙族的权利。


"请诸位选择者接受为国效力的殊荣。"


说得好听罢了。不过是想把训练有素的龙都收归国有，藏着掖着不愿分给别人的贪心。因为这些龙接受了比其他地方更严苛高端的训练，王室就想独占它们。可总有骑士渴求强大的龙，像飞蛾扑火般涌来。垈永听着冠冕堂皇的说辞，在堪比拍卖场的场所皱起眉心。他只想快点把幼龙带离这个地方。

垈永挤进骑士堆里想带走幼龙，差点被推搡得踉跄时火冒三丈，用肩膀狠狠撞开对方。见那骑士跌坐在地，他自己都惊得瞳孔一缩——这蛮力是怎么回事？两人面面相觑，瘦高个的垈永没想到自己力气这么大，骑士更是一脸见鬼的表情。沉默在空气中凝固片刻，他们默契地装作无事发生。

垈永朝幼龙走去时又被另一个骑士推挤，他随手一挡对方就摔倒在地。这下他真开始严肃思考——这个世界的骑士都这么弱不禁风吗？看着地上那人"我刚是被他推倒的？"的震惊眼神，垈永面不改色地走向驯龙官，理直气壮地索要幼龙。


"喂，那只叫辽的幼龙——我带走了。"


龙管理员露出惊愕的表情盯着看。以为是骑士？但穿着却是神官服。正慌乱想要解释时，垈永却斩钉截铁地再次索要辽——那条被遗弃在此、受尽伤害最终黑化要毁灭世界的幼龙。


"那条龙接受过战斗训练，恐怕帮不上忙呢。"

"我在这险恶世道行走实在太柔弱了，必须要有保护才行。"


垈永话音刚落，原本瘫坐在地的骑士们纷纷投来荒唐的视线。其他骑士也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唯有龙管理员看着那张清瘦温顺的脸，恍然大悟地点头。是啊，你长得太纯良确实不适合混这世道。当场就把幼龙辽塞进他怀里，完全没注意到身后骑士们疯狂摇头暗示"这不对劲"的样子。


"谢谢。"


签完契约书后，垈永将魔法墨水蘸在瑟瑟发抖的幼龙——辽的前爪上按了爪印。随着双方缔结为伴侣的契约成立，垈永悠然离开了这个操蛋的选拔场。说是选拔场，实则是折磨龙族的残酷之地。所以这孩子才想毁掉这该死的世界吧。我们辽做得对。这世界早该毁灭了。但若可以，还是希望你能多看看温暖的世界。垈永小心翼翼抱着它返回神殿，全然未觉怀中黑龙正眨巴着漆黑的大眼睛凝视自己，满脑子只想着回去后要把所有滋补品都喂给它吃。


"辽，这个必须吃掉。"


刚抵达神殿，垈永就搬来了所有对龙族有益的补品。泛着棕黑光泽的皮毛被他用温水洗净烘干，蓬松柔软得看不出往日因残酷训练而粗糙打结的模样。随着颤抖渐止，辽犹犹豫豫地接过垈永递来的食物，却仍蜷缩在角落警戒地盯着他。垈永小心翼翼地靠近，看见那双竖瞳里映着自己谨慎伸出的手。


"辽，这是怕你冷才给的。虽然可以睡那边，但现在身体太凉了得让你暖和起来。"


他一边解释一边慢慢靠近，放下施加了保温魔法的坐垫和毛毯。似乎理解了垈永的话，辽爬上了坐垫。或许是喜欢蓬松的触感，爪子来回踩踏几下后，用嘴叼起毛毯蜷缩起来。看到这副模样，不用想都知道之前被虐待得多惨。垈永压着怒火查看辽比刚才好转的状态，这才稍稍消气。


"辽，我的床更暖和，不介意的话可以过来。"


听到垈永的话，那双大眼睛短暂望过来又闭上了。看来要培养感情还得花时间。始终处于紧张状态的垈永晃悠着倒在床上。为了今天专程赶来导致神经紧绷，现在成功了一半便开始松懈。其实担心过和原作不同会被别人带走，怕它不肯跟自己走，怕被拒绝——各种忧虑翻涌过。如今成功带回来，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晚安，辽。我爱你。"


黑暗中辽的眼睛眨了眨。他微微抬头，只听见均匀的呼吸声。床看起来不够高，这让辽有些不满意。即使在黑暗里也清晰可见的双眼环顾四周。来时就听说这里是神殿。辽很清楚像他这样的战斗型龙种与神殿无缘。虽然年幼却很聪明。所以也明白不会有人来带走自己，不会有同伴。因为自己既弱小又娇小。

可当有人表示要带走他时，辽还是吃了一惊。对方准确叫出自己名字说要带他走的瞬间，颤抖都停止了。辽的大眼睛里映满了时常来笼子边探望的、小狗般的垈永。那是他唯一的朋友。其他龙都比他庞大年长，不愿与他玩耍。更因彼此是竞争者而关系恶劣。连那些争斗也不会让他参与。太幼小，太脆弱了。

过度训练让身体总是疼痛。辽想过这样下去会死吧。虽说龙族顽强不至于真死，但选拔结束后，沦为废品的自己谁会来照料呢。现在就已经得不到像样的照顾了。本以为会这样孤零零地死去——可垈永带来的感觉像清冽的风。连自己都觉得太过孱弱无用的龙。

辽小心翼翼地钻出毛毯。离开附有保温魔法的靠垫和毛毯后，寒意立刻袭来。身体又开始发抖，正想回到靠垫时，突然想起伴侣说过的话——床铺更暖和。犹豫片刻后，辽飞向垈永的床铺。落在垈永脚边时，触感比靠垫更柔软，温暖的体温阵阵传来。真的呢。辽用前爪轻轻踩踏片刻，渐渐挪到垈永的脸庞旁。映入眼帘的是张恬静的睡颜。


"..."


他说过我很脆弱。太过柔弱。所以需要被保护。辽的爪尖微微发力。全身都充满力量。明明眼前垈永的体型庞大得多，却莫名觉得自己该守护他。辽久久凝视着那张温顺的面容。是这个人赋予自己存在的意义，成为自己的伴侣。明明才相识数小时。不仅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还温柔地吹干毛发。又给了温暖蓬松的靠垫和毛毯。还有...还有...他说过爱我。


"..."


辽悄悄掀开垈永的被子，从头部钻了进去。蜷缩在身旁入睡的辽，确实如伴侣所说更温暖。他就这样沉沉睡去，这是第一个安眠之夜。


"辽，该起床了。"


垈永不知是否因贪恋夜间温暖，差点对睡在身旁的辽叫出声来。那蜷缩的小小身躯实在太过可爱。他轻抚对方背脊试图唤醒时，那人却立刻飞窜到角落的模样让他怅然若失。垈永强忍失落起身洗漱，穿上神官服。边为辽准备早餐边解释自己要离开神殿筹备事宜。似乎看见辽微微点了点头。


"我走了。"


垈永离开后，辽又躺回床上。明明被窝尚暖，却觉得有伴侣相伴时更为温热。再度入眠的辽醒来时，看见垈永正轻抚自己。那缓缓游走的手掌温度令他眷恋。


"醒了？吃饭吧。"


明明没有经过训练。只是睡了一觉而已。面对只挑美味投喂的举动，辽却感到了饥渴。垈永看着这只瘦骨嶙峋的幼崽，想着先把它喂饱再说。辽把给的食物全都狼吞虎咽地吃光了。吃完便又沉沉睡去。离开神殿前一直重复着这样的循环，启程那天辽的状态明显好转了。连细微的颤抖都消失了，皮毛泛着光泽。体重也增加了，看起来比之前精神许多。


"辽，走吧。"


辽蜷缩在垈永怀里。明明应该很沉，垈永却若无其事地抱着它走来走去。以垈永为首的几人一同离开了神殿。辽的视野里出现了其他充满神力的龙族。相比之下自己体内的神力连伴侣的指甲盖都比不上。突然涌起不安——这样真的可以吗？但看着垈永带着小狗般灿烂笑容启程的模样，幼龙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担忧。我的伴侣，真的没问题吗？我得快点长大保护他才行。金垈永让幼龙产生了不该有的忧虑，而当事人浑然不觉，正哼着歌赞叹天气真好。


"辽~这天气不正适合开启新旅程吗？"


马车行进时，辽透过敞开的车窗感受着掠过的风。天气好极了，陌生的风景在眼前缓慢流动。对同伴来说或许太快，但在辽眼中却是无限缓慢的景致。而这正合他意。初次得见的金色麦田、湛蓝天空、蜿蜒道路。无需他人告知，他自然明白那是麦田，这是马车。龙就是这样的存在。


"辽，我们来场有趣的旅行吧。"


辽漆黑的眼瞳忽地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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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确实有过那样的时光。辽用难以理解的表情望着不知何时哭花了脸的垈永——这人到底怎么闯进怪物巢穴的？随着叹息，炽热火球从辽口中喷射而出。怪物尽数歼灭后，躲在角落的垈永冲出来抱住了如今已和自己一般高大的龙。


"辽！"


虫子虫子最讨厌了！刚喊完就看见还活着的虫型怪物。辽拖着黏糊糊的脚步走出怪物巢穴，背后还挂着个金垈永。看着这个挂在背上抽抽搭搭的家伙真是无语，明明想骂"谁让你来这种地方"，可对上那张湿漉漉的惊惶脸蛋又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背着垈永低空飞回宿舍时，听到人群欢呼声忍不住咂舌。作为神官的金垈永因为"拥有强大龙族伴侣"的传闻，总被那些雇不起佣兵又舍不得花钱的小城镇召唤——他们假借治疗病患之名，实则是想白嫖怪物讨伐。这次也是，上次也是，这就是为什么垈永会出现在怪物巢穴。

区区怪物讨伐倒没什么，问题是垈永明明怕得要死却总学不会拒绝。这个烂好人哭完还要挤出笑容问"病人在哪里"，看得辽直叹气。哪有什么病人，不过是想免费处理麻烦的怪物罢了。

想要守护垈永的心情让辽迅速成长，转眼就要成年了。成年后体型会比现在更庞大。蓬松的毛发全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光滑的鳞片。即便如此垈永还是每天乐呵呵地给他洗澡。辽就这样在金垈永满满的宠爱中长大。越是成长就越发现，金垈永这个人有多么不设防、多么憨傻、多么天真。真的。不，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迟钝到不守着就会立刻被骗的程度。


"哈啊..."


辽的唇间泄出短促的叹息。垈永偷偷观察着他的脸色。自从救下被魔物袭击的人之后，辽能解决各种魔物的传闻就传开了。垈永也隐约察觉到现状。虽然不想让他做危险的事...但被召唤的话又不得不去，实在为难。这说明垈永才没有辽想的那么天真愚蠢！垈永委屈巴巴地望着辽，但这招已经不管用了。小时候只要稍微哽咽就会心软的...！


"小时候明明什么都依我的..."


啧。金垈永幼稚的举动让广濑辽露出荒唐的表情瞪视片刻，随后拖着步子啪嗒啪嗒走开了。满腹牢骚在口腔里打转——反正说出口也会变成"哇啊啊"之类的嚎叫，既然对方根本听不懂，何必白费口舌。不过垈永早已察觉到辽的视线，紧紧闭着嘴巴。虽然没出声，那灼热的视线早把他里里外外刮了个遍。


"辽，我会向神殿转达拒绝这种差事的。"


任凭金垈永在耳边叽喳，辽始终兴致缺缺。神殿怎么可能理会？有时候他真想不管什么神殿统统砸烂。既厌烦金垈永的纠缠，又看不得他哭哭啼啼的模样。那些所谓的勇者到底在干什么？辽在心底刻薄地批判着。"别在旁边叨叨了"——虽然这么嘟囔了一句，但完全被无视。故意把木屐踩得咚咚响，直到夕阳西沉时才背对着垈永蹲下。对方立刻猴急地攀了上来。


"暂时先回家待着吧。请个假好了。"


这是他听过最令人欣喜又心动的话语。金垈永如约请了假，两人蜗居在共同生活的房子里。这是垈永大哥置办的房产。成为继承人后给兄弟们做了适当分配。带宽敞庭院的宅子深得辽的欢心。尤其那张大床——自从养成和垈永同眠的习惯后，他再也无法独自入睡。其实身形本可以随意缩小，但好不容易才追上垈永的体格，他偏不愿这么做。这是垈永不知道的、辽的固执。变大虽不可能，变小倒是轻而易举。


"辽，我来帮你洗。"


垈永只裹着浴袍说出这句话时，辽啪嗒啪嗒地走进了浴室。温热的水流浇淋下来，擦拭身体的掌心带着令人战栗的凉意。男人游刃有余地替他洗净全身，转身离去时浴袍滑落露出精壮背肌，辽忍不住回头张望。现在想来真是被骗了——啪嗒啪嗒往外走的辽如是想。

看似弱不禁风的金垈永，实则拥有一身精悍肌肉。甚至力气大得经常让辽吃惊。当年辽还小的时候在街头被混混挑衅，身为龙族的辽不能伤害人类正不知所措时，垈永却笑着说了句"这样可不行哦~"突然一拳捣向对方腹部。混混当场瘫倒在地，辽只能张大嘴巴呆呆望着垈永。


"这个世界的人类...真是脆弱呢..."


这句低语让辽难以理解。他眨巴着大眼睛，视线在垈永和倒地混混之间来回游移。临走时还特意确认对方是否活着——还在...呼吸...之后垈永也经常（不如说绝大多数时候）都用暴力解决问题。每当这种时候，辽心里就会泛起微妙情绪。"需要我来保护他吗..."正这么想着，看到垈永被虫子吓得蹦起来的样子又忍不住发笑。随便用前爪拍死虫子的话，当天肯定会被垈永抓着洗半天澡。说实话这样还挺可爱的。


"辽，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辽被垈永的呼唤从思绪中惊醒。垈永几年前就已成年，轮廓变得锋利却仍带着温顺面容。相比之下，辽仍是条乳臭未干的小龙。即便即将成年，他天生就是圆滚滚的龙形。这让他很不甘心——变成人类会不同吗？辽漆黑的眼瞳轻轻眨动。


"晚安，今天也爱你哦，辽。"


辽看着话音未落就睡去的垈永，突然翻身起床。黑暗中他直勾勾盯着金垈永的睡颜。垈永知道吗？知道辽能化形，知道他是龙族里最特别的存在。辽想起美丽的母亲，自己会不会也...？他赤脚站到镜前，盯着圆滚滚的龙身深吸气，将感官集中到全身。虽然完整化形要等成年，但就一点点...比如看看轮廓...期待与悸动中睁眼时，他看到了与垈永一模一样的手脚。成功了？他兴奋地转向镜子。


"哇，辽，圆嘟嘟的好可爱。"


金垈永看着镜中的自己，圆睁的眼睛和肉嘟嘟的脸颊让那张圆脸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哈啊。大概是因为还小吧。还小。广濑辽脑海中勾勒的美男子形象与眼前这个稚气未脱的少年相去甚远，让他不自觉地皱起脸。辽明明应该是个美男子才对。不对。再长大些就会变帅的。正想着，不识趣的垈永突然从床上扑过来，紧紧抱住他吧唧亲了好几口，还嚷嚷着"好可爱"闹个不停。


"辽！你也太可爱了吧！"


被抱在怀里亲亲倒是不错。但被当小孩对待就让人不爽了。辽心里这么想着。过了好一会儿才突然反应过来。


"咦？不过人类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辽？"


差点成为毁灭世界的反派恶龙，如今却成了柔弱(?)人类伴侣的龙——广濑辽。


"垈永，我憋了一肚子话要说。"

"困了。"


对，趁现在把话说开吧。得好好念叨念叨。刚这么想着开口，就见垈永一个箭步窜上床裹紧被子闭眼装睡，惹得辽噗嗤笑出声来。他挨着垈永躺下，假装的呼吸声渐渐变得绵长。盯着熟睡的侧脸看了许久，辽也阖上了眼睛。

真不知道谁才是最可爱的呢，垈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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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呢呜呜呜

想象的时候明明很有趣的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