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明道長生日紀念Q&A |
* 本 Q&A 文章係包含網路小說《華山歸還》的內容，請注意有劇透（約至1200話）。
* 即刻開始。(__)
加筆青明生日賀文
「好冷。」
「對吧？」 掠過手背的寒風令青字輩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他們的視線轉向了山峰底下層巒疊嶂的華山景色。 「呃呃，夏天才過去沒多久吧。」 「唉，這裡就是這樣。」 「昨天水結冰了呢。」 「這麼早？」 「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每年都會這樣啊。」 「唉呀……很快就要去半山腰打水了呢。」 尤其是一到這個時期，風會突然轉涼，連武人都會感受到凌晨空氣的涼意。 「凌晨出來修練的時候身體會冷得瑟瑟發抖。」 「至少得吃點補藥才……」 就在此時。 「冷嗎？」 「……」 聽到從背後傳來的聲音，青字輩們一顫，悄悄轉過頭去。 在那裡，有一張他們非常不想面對的臉孔，正歪著脖子看向他們。 「青、青明啊？」 青字輩們察覺到臉上滿滿不爽的青明後，不禁打起了寒顫。那小子又想找什麼碴…… 「哎呀，世道變得可真好，都能從習武之人口中聽見冷字了。」 「……」 「我那個時候，嗯？大冬天的走到像冰一樣的瀑布下揮劍都還會說『啊哈，真涼快』呢！」 青字輩們接二連三地嘆氣。 『那傢伙說的『我那個時候』到底是什麼時候？』 『我又知道了？』 他們很清楚如果在這裡故意爭辯的話，他真的會抓狂，於是青字輩們以沉默和迴避視線來抵抗青明的嘮叨。 但若青明能讓事情就此翻篇的話，也不會被稱為華山瘋狗了。 「才剛結束修練，應該要全身發熱、喉頭裡散發著一股腥甜味才對。什麼？冷？要不要我來讓你們不冷？」 「……」 「到底是修練得多敷衍才會說出冷字……」 「是！很抱歉。」 「哎呀，我們還有下一個修練沒做。」 「掌、掌門好像在叫我們！」 「告辭！」 青明啼笑皆非地望向匆忙逃走的青字輩們。 「哦……」 青明愣愣地看著他們瞬間遠去的背影，不禁噗嗤一笑。 「逃了呢。」 最近翅膀漸漸變硬了，一說什麼都先跑再說。 「嘖嘖。我那時候可沒那樣、我那時候！」 他還是個黃毛小子的時候，只要是師兄的話，哪句不是百依百順，就算師兄在前面嘮叨，他也會靜坐專心聽講，為了不要錯過每一句話…… －你有沒有良心呀，真是的。 「啊，吼呦！」 對著無辜的天空大吼的青明似乎感到難為情，迅速移開視線，望著華山的景色。 「……秋天呀。」 如此一看，天氣確實變涼了。 可不是嗎，腳下的群山處處被染上一抹紅彩。 看著那景色，青明撓了撓頭。 『心情好像有點怪怪的。』 雖然不知道實際情況，但是看到那個景色，他感覺好像漏掉了什麼。應該沒什麼事情沒做吧。 「嗯……不知道。」 青明倏地回頭，向著白梅館走去。 然後，在稍遠處偷看他背影的五顆腦袋和一顆光頭面面相覷，接著淺淺地點了點頭。 * * *
「嘿喲！」 青明洗完澡後走回自己的房間，不滿地望著房內。 這是個極其簡陋的房間。 不，與其說是簡陋，不如說看起來淒涼。因為他沒什麼行李，所以就算沒費心打理，房間看起來也很整潔。 青明看著房間的表情瞬間變得微妙起來。 「嗯……」 青明撓了兩下臉頰，噗嗤一笑後走向了床。唯有現在開始準備睡覺，才能不在凌晨的修練時間露出睡眼惺忪的樣子。 如果是以前的話，凌晨修練什麼的他會頭也不回地逃走，隨便窩在某個角落裡大口喝酒，但現在不是不能那樣了嗎？ 「要不還是喝一杯？」 正當苦惱的青明搖了搖頭，準備躺在床上時。 「喂！」 砰！ 房門彷彿要被撞壞似地大力撞開。 青明一臉懵樣地回頭看，趙傑的脖子往房內伸得老長，他沒有理會青明的反應，只是一副無法理解似地瞇起了雙眼。 「再怎麼想都很奇怪。」 「……什麼？」 「你的房間不可能這麼乾淨吧。從你平時的所作所為來看，這裡應該是可供五條蟒蛇過活的魔窟才對。」 「……」 「不管怎麼說都很可疑……啊啊！」 趙傑抱著頭打滾。鬼話連篇的趙傑腦袋被青明抽了好幾下，青明一下子猙獰著表情說道。 「不要胡說八道。是怎樣，突然想幹麻？」 「啊，那個。」 趙傑偷偷看了一眼青明的臉色說道。 「其實我有個煩惱，不然我們聊一下吧？」 「說。」 「……哦？」 趙傑神色慌張，輪番看了看青明和房間。 「不、不是。不是這裡，是那裡……」 「師兄。」 「嗯？」 青明微微一笑。 「別耍花招了，出去吧。如果不想死的話。」 「不、不是！你這小子！師兄我有煩惱耶！」 「不，師兄不可能有煩惱，你不是那種會思考的人。」 「……」 趙傑一副被傷透了心似地看著青明，但青明哼都沒哼一聲。 也就尹宗那傢伙的話，至少還會考慮一下。哪輪得到趙傑。 「所以別胡說八道了，出去吧。」 「……這樣行不通呀。」 他還以為青明會知道這分明是師兄的深意，然後跟他走的。 趙傑用一副下定決心的表情望著青明。 「那就沒辦法了。」 「嗯？」 「師叔！」 「嗯嗯？」 趙傑對著青明後方喊道，青明反射性地把頭往後轉。 啪！ 那一瞬間，毫不遲疑地巴下青明後腦勺的趙傑以必死的氣勢開始逃跑。 「委屈的話就來抓我吧！」 「……」 青明愣愣地揉了一下他的後腦勺。 「啊……」 荒謬絕倫、啞口無言就是在形容這種場合吧。 哭笑不得的青明露出空虛的笑容。 「啊，這樣嗎？要一起玩是吧？」 與此同時，他的額頭上爆出青筋。 「好吧，那我就好好陪你玩一次。」 青明的身子像風一樣呼嘯而去。 「嘶──！」 趙傑看到瞬間緊跟在自己身後的青明，臉色唰地發白。 「別、別過來！」 「不是你叫我來的嗎！」 「劍！青明啊，把劍放下！」 「哦，我要把它放在你那顆腦袋上！」 「啊啊！所以我才說我不想做嘛！」 趙傑嚇得拔足狂奔。 唰──！ 「啊，就叫你別砍！」 背後的衣角被砍斷，毛骨悚然的感覺席捲而來。幾乎快尿出來的趙傑四腳並用衝進餐廳。 「啊啊！」 被門檻絆倒的趙傑一下子轉過頭，抬頭望著朝他走來的青明。 「感覺最近都敢騎到我頭上來了嘛。」 「我、我是師兄啊，青明。說什麼騎到頭上……」 「哦、對，確實是師兄。誰說什麼了？」 青明用舌頭舔了下自己手中的劍刃。 「但我的特長是欺師滅祖。」 「啊。」 「受死吧！」 就在青明正往趙傑撲去的那一刻。 「鏘──！嚇到了吧！」 「生日快樂！師兄！」 「青明啊，生日快樂！」 「祝賀。」 「施主！祝賀你！」 餐廳突然變得明亮起來，雙手端著食物的五劍露出燦爛的笑容。 然後。 「你這是在幹麻？」 他們輪番看著嚇得快尿出來的趙傑和拔出劍來的青明。 「……」 趙傑的雙眼流下了一滴男兒淚。 「……所以說。」 青明看到擺在他面前的一桌飯菜，喀哧喀哧地搔著頭。 「生日？」 「是啊，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嘛。」 「……」 白天聳了聳肩。 「仔細一想，到目前為止都沒有好好幫你慶祝過生日。」 尹宗點頭表示同意。 「有老家的人會回家過生日，雖說以華山為家的人會在華山過生日，但仔細想想，那小子已經有好幾年沒有好好慶祝生日了。」 「不是我們的錯。」 聽到劉怡雪的話，尹宗點頭。 「就是說嘛。如果沒有把那傢伙隨口一說的日期記在心上，可能一輩子都無法幫他慶祝。」 「沒錯！不知道的話就算了，知道就要慶祝啊！對吧？師姑？」 「嗯。」 劉怡雪沉默地點點頭，唐小小把放在下面的包袱舉了起來。 「這個、這個和這個是禮物。拆開來看看吧，師兄！」 青明再次搔了搔後腦勺。 「不是，幹麻搞這些沒用的。」 「怎麼能說沒用呢？」 白天一反常態，嚴肅地說道。 「至少對我們來說不是沒用的事情。」 那句話讓大家都點點頭。 青明平白無故地尷尬起來，就在他苦惱該說什麼的時候，白天悄悄地把放在他面前的碗遞給青明。 「給你，吃吧。」 「嗯？」 「這是回鍋肉。我記得你以前有說過幾次生日時就該吃回鍋肉，所以幫你準備了。」 『雖說料理當然是華陰的廚子做的。』白天暗自嘀咕道，拿出一瓶酒放在青明面前。 「哎呀，師叔，你真是痛下決心啊，還請我喝酒。」 「……因為是生日。」 正當青明看著擺在面前的酒杯，準備乾笑幾聲時。 「可是呀。」 「嗯？」 趙傑撓撓頭。 「為什麼生日時要吃回鍋肉呢？當然我知道你很喜歡吃，但是喜歡吃的和生日一定要吃的不是不一樣嗎？」 「……」 青明看著趙傑咕噥地說「身為孤兒的傢伙知道自己生日也很奇怪吧。」然後被尹宗踢開的模樣，直勾勾地望著放在他面前的回鍋肉。 『所以說……』 要說是為什麼呢。 * * *
「這是房間嗎？是豬圈吧！不，豬也不會活得跟你一樣！」 「……」 「所謂道人，就是要把無法觸及深處的道擦得乾乾淨淨！連自己觸手可及的房間都整理不好的傢伙還能找什麼道啊！」 「……」 「你有在聽嗎？」 青明的嘴一撅。 在他面前的是一隻長角的魔鬼，嘴裡正噴著火。那樣能找到什麼道…… 「我本來想整理的……」 「什麼時候？又在我進來前一刻才開始慢慢來？我有沒有說過，整理是平時就要提前整理。道是別人不能替你找的，所謂道人的道……」 開始了…… 青明的眼神投向遙遠的天空。 『因為沒有整理好房間而死的鬼聽見了嗎……』 現在又要被嘮叨一頓飯的功夫了。 「你現在又給我看哪裡？」 「沒、沒有。」 「唉。」 青問不滿意地盯著青明，隨即又洩氣似地搖了搖頭。 「所以我說。」 「是！」 青問十分懷疑地望著青明。 「我讓你做的修練都做完了嗎？」 「當然了！」 「沒有投機取巧吧？」 「哎，我嗎？怎麼可能。」 青問微微瞇起雙眼。 「沒有闖禍嗎？」 「別人聽了還以為我仍是時常闖禍的孩子呢。」 「……」 雖然那張臉完全不可信，但現在青問也沒找到其他蛛絲馬跡。就在青問不得不點頭相信他時。 「師、師兄！」 有人急急忙忙跑上他們所在的山峰。看他發青的面孔，好像發生了不是普通嚴重的事情。 「怎麼回事？」 「那、那個……」 雖然青明衝他瞪著雙眼，但跑上來的人迴避青明的視線，緊閉著眼睛大喊。 「掌、掌門所保管的銘酒全部變成水了。可能是自、自己人做的，說要趕緊抓到他。」 「酒？什麼酒？而且還是自己人做的？想喝酒就去華陰買來喝就行了，又不是沒錢，華山什麼人會偷掌門的酒……」 青問閉上了嘴。 然後緩緩地轉過頭，望向青明。 「……」 「……」 兩人的視線稍稍相遇的瞬間，尷尬的沉默包圍了兩人。 「難道……？」 「嘿……嘿嘿。」 青明滴溜溜轉著雙眼，難為情地撓了撓後腦勺。 「那什麼……因為我現在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你這個潑猴！」 「嗬──！」 「還不給我站好！你這小子！」 青明火速開溜，青問手拿著掃帚，以驚人的速度緊緊追在他後方。 「……哎喲。」 而看到這一幕的人們嘆了口氣，說道：「地都要塌了。」 「……又不是犯了什麼滔天大罪。」 筋疲力盡的青明絮絮叨叨抱怨個不停，吧嗒吧嗒地拖著腳步走著。 他最終還是被青問抓住，直到凌晨為止都要打掃祖師殿。 「不是！酒放在那裡不喝那和水有什麼區別！稍微換一下又……」 他的委屈幾乎可以直達天聽，但又能怎麼辦？在這座華山裡，沒有人能抗衡那個潔癖鬼。在連自己師父都要看他臉色的華山獨裁者面前，天下的青明也只是貓眼前的老鼠。 「唉！」 青明踢著在地上滾動的小石頭，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腳步沉重地走向了自己的茅屋。 雖然打掃祖師殿的工作現在才結束，但青明要受的懲罰還沒有結束。明天要做的事情暫且不說，要回到魔鬼居住的茅屋本身，對現在的他來說就是一個可怕的懲罰。 快走到茅屋的青明逐漸放低腳步聲。 『拜託睡著了。拜託……』 如果還沒睡，青明就還要被抓進去聽一頓飯功夫的嘮叨。世上還有別種酷刑嗎？這就是酷刑。 『那幫邪教傢伙還比較慈悲呢。』 這時，青明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幾乎抵達了房門跟前，他屏住呼吸握住門把。 「結束了嗎？」 「……」 青明閉緊雙眼。 『哎喲，元始天尊大人。』 還不如一擊斃命呢…… 青明悶悶不樂地轉過頭去。不知不覺間走了出來的青問背著手看向他。 「嘿嘿……您還沒就寢……嗎？」 直勾勾盯著青明看的青問倏地轉過身去。 「跟我來。」 「什麼？」 「往這邊。」 青明一臉尷尬地說道。 「我……師兄，都這麼晚了，您還在這裡做什……」 「快點。」 青問厲聲說道，青明垂下肩膀，跟在青問的後面。 『乾脆殺了他吧，殺了吧。』 去他的華山。卑鄙無恥，就算要用逃的也要逃走。到底要把人折磨到什麼地步才能消氣。 『反正……我也不是想來這裡才來的。』 青明微微鼓起臉頰。 『那麼不滿意我的話，叫我離開不就行了嘛！』 明天一大早，他就要頭也不回地跑了。走著瞧吧。 青明緊握著小小的拳頭。 嗒。 「……嗯？」 青明愣愣地望著擺在他面前的炒豬肉。 「吃吧。」 「……這是什麼？」 「看不出來嗎，當然是食物啊。這叫做回鍋肉。」 「不、不是……」 青問生硬地說道。 「你應該連晚餐都還沒吃吧，趕快吃。」 「……」 青明愣愣地望著擺在他面前的碗。 碗裡裝滿了色澤紅潤令人垂涎三尺的炒豬肉。 「怎、怎麼是肉？」 「你不是一直吵著說想吃肉？」 「確實……如此。」 在華山吃肉？ 雖然華山不是完全不給肉吃，但是那些死老頭……不是，長輩們說吃肉到底不好，於是只給了寥寥無幾的肉吃。 也就是說，這肉是青問親自買來的。而且看這熱氣還在往上冒…… 「這是您親手做的嗎？」 「……」 「這個？」 「咳。」 青問不自然地乾咳了一聲。 「要涼了，趕緊吃吧。」 青明愣愣地拿起筷子。 「不是，但這吹的是什麼風？」 應該不是訓斥青明後感到抱歉才做的事。因為青問連料理都沒做過，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找到食材、學習烹飪方法。 換句話說，這是青問事先準備好的食物…… 「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嗎？」 「……什麼？」 生日？應該誰也不知道青明出生的日子吧。 「你第一次到華山的那天是十月初十。」 青明呆呆地望著青問。 「如果說生日的意思是指出生的日子，那麼你的生日等同於是今天。」 青問微微一笑。 「我是這麼想的。」 「……」 「來，快吃吧。」 青明靜靜地看著面前的回鍋肉，馬上拿起筷子開始吃肉。 青明把熱氣騰騰的肉放進嘴裡，臉瞬間皺了起來。 『鹹。』 還有辣。再加上散發著莫名的異味……這個…… 「好吃嗎？」 「……」 青明默默地又夾了一塊肉吃。 「青明啊。」 嚼嚼嚼嚼。 「青明啊。」 嚼嚼嚼嚼！ 「青明啊！」 「什麼？」 青問看著大口攝入回鍋肉的青明說道。 「你知道為什麼回鍋肉是回鍋肉嗎？」 「吃飯的時候就只吃飯吧……」 再次響起的嘮叨讓青明的表情又皺了起來，但青問絲毫不予理會開口道。 「從表面上看，回鍋肉只是用辣的調味料所炒的豬肉料理，但要想做出像樣的回鍋肉，光靠炒是不行的。」 在青問眼神的隱隱施壓下，青明不得不吞下嘴裡的肉，反問道。 「……不然呢？」 「炒之前要先煮一遍。」 青明扭曲了臉。那算什麼了不起的祕訣。 「是、是，謝謝您，竟然為我做了兩次料理。哎呀，師兄這麼為我著想……啊啊！為什麼打我……！」 「聽仔細了！」 青明的嘴雖然噘得可以吊三斤豬肉，但青問的眼神一兇，他還是哼哼唧唧地側耳傾聽他的話。 「有趣的是，煮一次豬肉也要費不少功夫。誠心誠意煮好的豬肉本身就是很優秀的料理不是嗎。」 「……是的。」 「但回鍋肉是把煮熟的肉切成薄片後再炒一次。這樣才能讓口感更軟、更有嚼勁。」 青問看著忍不住再次啊姆啊姆嚼起豬肉的青明，微微一笑。 「你知道我要說什麼嗎？」 「完全不知？」 「……我的意思是說，這回鍋肉裡也包含著道。」 「什麼？」 青明用一副「難道學了胡說八道而不是道經嗎？」的表情看著青問。但是青問似乎早知道他會這樣，微微一笑。 「即使煮得再好，光靠白切肉還是有些不足。而且炒豬肉炒得再好，光靠那個也很難完美。但是通過這兩種烹調所費的功夫，才能做出這樣的味道。」 「知道了，直接給我一點飯吧。」 「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料理呢？」 「……算了。您先繼續吧。」 死心的青明「啪」的一聲放下筷子。但在那一瞬間，青問的表情變得有些認真。 「我是這麼想的。也許這個料理是煮白切肉時把肉煮壞的、不成熟的廚子，為了救活煮壞的豬肉而開發的料理。」 「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覺得那句話很有意思，青明望著擺在面前的回鍋肉。 「如果撒手不管煮失敗的白切肉，就不會做出這樣的料理了。如果捨棄煮失敗的肉，重新再煮一次白切肉，也不會做出這樣的料理。」 「……」 「如果一次不行的話，就弄兩次。如果第一次失敗的話，可以再試第二次。不是想要做得完美無缺，即使出現了不夠好的結果，也要直接原封不動地接受該結果，接著再去重新琢磨。如果這不是道，那什麼是呢？」 青問堅定的話讓青明發出感嘆，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一點。」 「嗯？是什麼？」 「師兄精神失常了……不對，師兄是個優秀的道人啦。哈……哈哈。」 青明看到青問抄起放在一旁的火棍後，迅速改口。同時帶著尷尬的笑容。 「所以即使你失敗過一次，也不必氣餒。如果失敗的話，再做一次就好了。」 「是是是，那現在可以吃了嗎？」 「……好吧。」 「嘿嘿！」 青明又開始大口吃進回鍋肉，青問噗哧一聲笑了。對於年紀尚小的青明來說，這則故事也許太難了。 但願他有一天能明白。 雖然現在天賦異稟，沒有遇到過什麼挫折，但是青明總有一天也會因為自己造成的錯誤而遭受巨大的挫折。 也就是說，到時候不要消沉，重新開始才是真正的道人的姿態。 青問欣慰地望著大口吃著回鍋肉的青明。 「好吃嗎？」 「……是的。」 青問的嘴角掛起欣慰的微笑。 「別把蔬菜挑起來。」 「……」 「要細嚼慢嚥。」 「唉……」 在點亮一盞小燈的廚房角落裡，對坐的青年和少年的夜晚就這樣越來越深。 * * *
「……」 青明直勾勾地看著擺在面前的回鍋肉。 他那緊繃的嘴角漸漸上揚。 「你問為什麼？」 「嗯？」 「因為這就是道啊。」 「……」 白天、趙傑和劉怡雪同時望向尹宗。 「他在說什麼？」 「你明白嗎？」 「解釋。」 華山公認的「道人」尹宗微笑著回答。 「他在胡說八道。」 「啊哈。」 「那倒也是。」 「理解。」 不管他們怎麼說，青明拿起筷子，把一塊回鍋肉扔進嘴裡。 美味的香氣和柔軟的肉質縈繞在嘴裡。確實是熟練的廚子做出來的好味道。 「怎麼樣？味道還可以嗎？」 「哼嗯。」 青明不滿意地望著那盤回鍋肉。 「這不是像樣的回鍋肉。」 「啊哦！」 「都有兩個四川人了！卻連這個都沒買好！」 「不、不是啊。這個真的很好吃耶？」 青明咯咯地笑了。 哪裡都找不到。那個連人吃的東西都算不上、一塌糊塗的回鍋肉。 因為那個已經永遠消失了。 但是…… 青明又夾了一塊回鍋肉說道。 「但是這個也算可以了。」 「是嗎？」 「你看，我就說好吃了！」 「不、不是，誰說什麼了嗎？」 「你剛刁難我了嘛。」 「對、對不起。」 隨著唐小小的大喊，青明大笑起來。 完成一次的事情，就算失敗了，已經煮熟的也沒辦法。但儘管如此，只要不放手重新努力，總有一天會變成優秀的料理。 『您說過那是道吧，師兄。』 當時不明白，說不定現在也不是完全明白。 但是總有一天會明白的。青問要傳達的，他想留下的道。 不知是誰的尖叫聲和喧鬧的笑聲。 不盡相同又一樣的是，某人的夜晚就這樣變深了。 譯自청명 도장 생일 기념 Qn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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